宽敞的大街上车水马龙,绿化带花草争奇斗艳,两旁高楼鳞次栉比,充满现代、时尚气息。
莫莉下班回家,照例又顺带上了同部门的黄蕾。说是顺带,其实俩人之间还是相隔有一段距离的,费点油钱,一路上有人陪着说说也算值了。
一番攀谈下来,黄蕾总算明白了这两天莫莉心情不太好的原因,劝她不要太去在意身高和长相,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只要对方人品和能力不错就行了。莫莉摇头叹息,就算自己不去计较长相,他家境殷实,怎么30出头了还单着呢,难道别的女孩都眼瞎了吗?这话让黄蕾无力反驳,不过她提醒莫莉,再过三个月就26了,得把眼睛睁大一点,把网撒开一点,必要时把择偶标准降低一点,不要等到同龄人的孩子都可以去打酱油了,自己还在相亲的路上。莫莉可不想委曲求全,于是把话题引开,夸赞黄蕾命好,夫妻恩爱,孩子学习好又听话。黄蕾付之一笑,说莫莉身在围成外还不清楚婚姻中的酸甜苦辣,别看她在同事们面前有说有笑的,穿着打扮也给人一种很富有的感觉,其实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像她这种上有老下有小、靠工资来维持家庭的人,有几个敢说自己过得舒心、快乐啊。再说了,真要是命好,自己总该有辆车吧?
莫莉有点懵:“你家里不是有辆车吗?”
黄蕾承认是有一辆,但男人每天要开出去撑面子,自己基本上摸不着,如果再买一辆,生活就会陷入捉襟见肘境地。叫她不要去羡慕别人,过好自己才是王道。随即话锋一转,要莫莉把车开到饮食城去,不能让她老是白帮忙。莫莉表示顺道而已,不用这么客气,黄蕾则说这不是客气,这叫增进友情、礼尚往来。
曾守富斜靠在沙发上边吸烟边看电视,等一家子洗漱完了,这才打着酒嗝晃晃悠悠去洗漱。
刚回到卧室,杨花就为白天的事对他一通臭骂,曾守富仗着酒胆回怼几句,这可惹恼了杨花,又是扔枕头砸,又是哭闹着摔被子,还扬言要离婚。眼看事态要恶化,曾守富只好闭嘴认怂,拾起地上的被子、枕头,上床入睡。
杨花坐在床上喋喋不休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还没说到凄惨部分,还没等来眼泪汪汪,身边就传来了呼呼打鼾声,瞟了一眼死猪般男人,牙缝里冒出来一句--妈的!浪费老娘表情!
瘫靠在床头,脑子里一片混乱,静下心来想了想,决不能就这么在工厂里辛苦一辈子,先休养一下再作打算。
烈日下,贾继超背着背篼穿梭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棒,玉米叶在他手臂、脸上肆意划过,红肿、痛痒也没让他退缩,确切说是不能退缩,这当中除了刚回来时许下的豪言壮语,还有汗流浃背的父母在旁边做表率。埋头干,努力干,加油干,不单单是让父母感到欣慰,也是为自己之前的错误行为赎罪,在劳动中得到解脱。
还没等来跳槽就到了文琪上高中的日子,虽然家里人没有要求耿志坚回去,但作为哥哥说什么也要尽一份心、尽一份责任。辞掉工作,买上礼物回到离别快三个月的家,给足妹妹所需费用,兜里已是所剩无几。
返回后,随便找了份设计绘图的工作稳定下来。专业不对口,也不怎么感兴趣,但为了生存,只能忍着。
老是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寻找一圈下来,杨花选择了相对轻松的宾馆服务员工作。
“八月十五”赶上“国庆节”长假,在父母一再催促下,莫莉只好回去跟家人团圆。
母亲在饭桌上就数落起来,要莫莉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周围还有几个像她这么大了没嫁人的,还说跟她一起长大的燕子,学历没她高,模样没她俊,气质没她好,可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莫莉不屑一顾,她才不想要那样的婚姻呢,再大的房子再有钱那又怎样,跟着一个跛子生活,一点幸福感都没有。父亲呷了一口酒,说腿瘸又不影响人家开店赚钱,莫莉不认可父亲的话,停住正要夹菜的手辩解,说得轻巧,要不是他们家拆迁,要没有他父母撑着,他能讨到老婆?
母亲有些不耐烦地用筷子敲了敲菜盆:“不说她了!我问你,前阵子老张托人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你为啥不同意?”
莫莉冷冷地来一句--没感觉。继续吃饭却被母亲一把夺走了筷子,要她好好说话,怎么个没感觉?莫莉赌气不回答,转而求助父亲,父亲则表示在这个问题上跟她妈态度是一样的。莫莉很是郁闷,说她的酒白买了。父亲用食指点了点餐桌,晃着脑袋说,酒归酒,事情归事情,切不可混为一谈。再说了……
母亲厌烦地打断话,“别说了!喝点猫尿又啰嗦个没完。”再次敲敲菜盆,盯着女儿,“赶紧说!认真说!详细说!”
心灰意冷的莫莉本不想说话了,然而母亲咄咄逼人的态势又不得不促使她开口,便反问一句--您不觉得我跟他有天壤之别吗?母亲白了女儿一眼,发出一串“啧啧”声,少给她文绉绉的,自己看过照片,除了矮点、胖点、五官差点,也没啥不好的。莫莉欲哭无泪,除来除去还剩下啥了?
母亲申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