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清河依旧赤着足,明明双足都被冻的发红,她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一般。
这时,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人端了一碗不知道是汤还是药的东西走向清河走来。清河双目失明,可司空文宇看的清楚。他亲眼看见那走路摇晃的人往碗里加了东西。直觉告诉他,那是毒药。那个人要毒死清河。
这样的想法让他再也坐不住了,敢忙上去打掉了清河手中的碗。果不其然,药洒落在地,泛起一片白沫,就是有毒。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毒害她?!”司空文宇震怒。他抓着那男人的衣领,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就算是吃醉的人,也很少能有这样的酒气。这个人,就像是在酒缸里泡大的一般,由内而外的散发着陈年老酒的味道。
司空文宇光是闻着都觉得醉了,险些吐出来。可他还是忍住了。
“公子,请你松手。”说话的是清河,她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他在药里下毒,他要杀了你!”虽然这么说着,可司空文宇还是松开了手。
对此,清河并不感到震惊,相反的,她对那个满身酒气的男子道:“酌酒,再去准备一份吧,辛苦你了。”
闻言,酌酒连看都没看司空文宇一眼,拾起地上侥幸没被摔碎的碗,摇摇晃晃的走了。
“他给你的药里有毒,你看不见,可我看的清楚。”司空文宇摘下自己的发簪,蹲在地上沾了一点药。银针很快发黑。“你看!我的发簪是银的,发黑了代表有毒。清河,刚才那个人要害你。”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清河完全不理会他的声嘶力竭,平静的问道。
一下被问的有些发蒙,司空文宇愣住。旋即,他回过神来:“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处境。我不知道那十人是你怎么找来的,但其中有一个要害你,其余的九个说不定跟他是同伙。清河姑娘,你跟我走吧,我来保护你。先离开这几个人,回头我会派人好好查查他们的底细。”
“不劳公子费心了,公子有这时间去关心旁人吧。”清河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好似他们要害的不是自己,而是跟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人一般。“对弈,送客。”
又是那个持剑的黑衣人,司空文宇被硬生生的赶了出去。他怕再多说会引起清河的反感,于是喊道:“你叫酌酒是吧,我记住你了。我还会过来,我会日日都过来。若是清河姑娘有什么好歹,我饶不了你。”
没人理他,只有对弈,步步紧逼,直到他远离小院。
很快,酌酒摇摇晃晃的又端来了一碗药。同样的动作,在里面加了一样的东西。
清河接过,一饮而尽。端着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手中的碗都凉透了,她等的东西也没来:“酌酒,你日后还是少喝些吧。这药都毒不死人了。”可等她转头看见那一脸醉意的男人时,冷笑一声改了口,“罢了,我们如今这样,能喝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把你的酒也分我一坛吧。”
接过酒坛,清河嗅了嗅:“蚀骨散。既然毒不死,日后就别浪费东西了,酒的香气都被你盖住了。”
酌酒嘟了嘟嘴,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清河抱起酒坛,豪饮一口,接着躺下。不知不觉,她就这样从天亮喝到了天黑。她就这样喝了一坛又一坛。椅子旁堆满了空酒坛,每一坛都有蚀骨散的味道,每一坛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存在。可她却还好好活着。
终于,她喝完了最后一口。躺在躺椅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系你一生心,负我千行泪。可是司晟,我早已经哭不出来了。对于我们来说,流泪都成为了奢侈的。你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