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文宇作为一国储君,皇上第一个告诉他的规矩就是言出必行。不止是天子,只要生而为人,这都是最基本的。只有这样,才能博取别人的信任,才能得到尊重。
对此,司空文宇一直谨记,不管大事小情,从来如此。就如昨日刚说会日日过来,今日就来了。
但他并没有空手过来,而是给清河带了街边买的小吃。他本想带宫内御厨做的饭菜,但怕身份暴露,只能委屈一下清河了。
远远地,看见院中那抹红色的身影,他的心放了下来。看来酌酒昨日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并没对清河做什么。但他能拖延一日是一日,迟早有一天那个人还是会下手的。清河又看不见,这可如何是好。司空文宇十分担忧。
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对弈的剑就横在了他面前。
还是那柄蛇纹黑剑;还是那个玄衣公子;还是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死人脸。司空文宇叹息一声:“这位大侠,你叫对弈对吧。我只是想给清河姑娘送些吃食,可否通融一下?”
依旧面无表情,对弈就像是一块木头,一动不动。
“我听见清河姑娘跟你们说过话,知道你们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能听得到。我不是坏人,不然那日我也不会跳下去救你们姑娘了对不对?你就放我进去吧。我感觉你是好人,有人要害清河姑娘。我现在不知道她的吃食是否安全,怕她饿到,送来了些。”司空文宇好言劝说。
而对弈就跟听不到一般,依旧一动不动。
既然软的不行,司空文宇就准备投机取巧了。他指向左边:“看,有人!”他本想转移了对弈的注意力后趁机跑过去。却不想那个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他往左一步,就跟着往左一步。他往右一步,就跟着往右一步。
实在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司空文宇放下手中的糕点,后退了两步。他作为一国储君,从小就要文武双全。从小他就跟宫内的侍卫一起练武,现在的他一个打十个大内侍卫不成问题。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哑巴,他就不信了。
一拳上去,司空文宇用了八成力气。他本想一拳解决战斗,好跟清河说说话。却不想自己的拳头被一个粗糙的大手包住了。
对弈面无表情,左手持剑,右手包裹着司空文宇的拳头。轻轻一甩,那位太子殿下就踉跄的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
这是什么力量?这是什么反应速度?司空文宇看着对弈的双眸,觉得刚才一定是巧合。
于是他再次发力,这次用的腿。多少陪他练功的侍卫最后都输在了他的腿上。就连皇上都说,他的腿是他的保命符。
可对弈却是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抓住司空文宇直奔自己面门而来的腿,轻轻一转,那位太子殿下就摔倒在地。
院内的众人听见了不远处的声响,纷纷出来一探究竟。一看对方是司空文宇,仿佛都瞬间失去了兴趣。无非又是一个追求者。这些年,悄悄追随清河而来的公子并不少,比他执着的更是数不胜数。虽然这位公子样貌俊朗许多,但终归是入不了清河的眼的。
坐在院中的清河明显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她并没有起来阻止的意思。依旧仰躺在院中央的小椅子上,听着那边的打斗声。
翻了个身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的司空文宇看着眼前的对弈不由严肃了几分:“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若说一开始对弈那两下他还能用巧合来形容,此时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解释了。这个人,无论他从什么方向下手,都能轻松化解。而且他发现,从始至终,对弈都没离开过自己脚下的那块地方。就连半步,都未曾挪动过。
逼不得已,司空文宇趁着刚才摔倒,抓了一把沙土。这是大内侍卫统领,也是他师父告诉他的。关键时刻,这能用作逃跑。此时,他自然没有逃跑的必要,他知道只要他转身,对弈就会回到小院。他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功力到底有多深。
一把泥土直奔对弈面门而去。而他依旧面无表情,单手旋转手中黑剑。泥土竟然就被这样弹开了。
司空文宇趁机一掌上去,这次他用了十成的力气。
而对弈就跟陪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持剑的右手钻入他双手之间,又是轻轻一转,司空文宇就被束缚了。
“你到底是谁?你有这样的武功,为何会留在清河身边?你的目的……或者说,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司空文宇从敬佩变成了恐慌。要知道,像对弈这样的高手,若想留在宫中,必得重用。而他却宁愿守在一个无权无势的姑娘身边。他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对弈没说话,也没给他任何的表情。见对方似乎是不会再动手了。他松开司空文宇,转身回到了小院。
拿上糕点,失败者司空文宇垂头回去。脑海中回忆着对弈的一招一式。他的动作干净利索,好似不属于任何门派。而他的反应跟他的力量,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那泰然自若的模样,让司空文宇坚信,这个人在清河城,怕是没遇到过对手。
他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