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姐,敦煌一别,有没有想我呀?”
“南姑娘,你怎么来了?”金璧儿惊喜不已,忙拉着她到屋内坐下,自己跑去灶间给她备茶点。
楚元知则感觉不对,给阿南斟了茶水,思忖着问她:“你何时来到杭州府的?殿下呢?”
阿南捧着茶,漫不经心道:“哦,他那边又是皇帝又是国公的,规矩太多了,我一个人游山玩水多自在。”
楚元知明知她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见她浑若无事的模样,也只能稍稍劝解道:“自你走后,殿下的情绪一直不太好。我们虽是局外人,但也可看出……他心心念念着南姑娘你。”
阿南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转着手中茶杯问:“那你呢?你和金姐姐如今怎样了?”
楚元知顿时语塞,迷惘又惶惑地看看厨房,说不出话。
阿南见他如此,便给了他一个“让我来吧”的眼神,放下茶杯进了厨房。
金璧儿正从锅内端出蒸好的定胜糕,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阿南这个馋猫“哇”了一声,抄起筷子夹了一块吹了吹,一口咬下。
拌了玫瑰酱的糯米又香又软,里面夹的豆沙馅儿饱满甜糯,让阿南眉开眼笑,烫了舌头都顾不上了:“金姐姐,你的手艺可太好了,楚先生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才能娶到你!”
金璧儿却只勉强笑了笑,黯然垂眼不说话。
阿南见她这样,便抱着她的手臂坐下,问:“怎么,你还没问他吗?”
“我……我不敢问。”金璧儿喉口哽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南姑娘,其实、其实这些年来,我心中一直都有个可怕的猜测,只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做缩头乌龟……直到那日在敦煌,梁鹭喝破了之后,我才终于意识到,我这辈子,不能这样躲藏下去了……”
阿南帮她压小了炉膛内的火,与她一起坐在灶台前:“可那也是早晚的事。”
“是,可……等过了年吧。小北学业还可以,书院的先生说,今年开始小北可以随他住在书院,言传身教,希望能让小北将以前荒废的时间补回来。”金璧儿将脸靠在膝上,茫然听着柴火的噼啪声,声音低弱,“到时无论我与元知发生什么,也总能让孩子少受点影响。”
她素日所有心思都在丈夫与孩子身上,即使面临这般大事,也先想着孩子。
阿南眼中映着星点火光,凝望着她道:“金姐姐,楚先生与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在这世上,你该是最懂他的人。当年他奉拙巧阁之命而在徐州驿站设下六极雷,谁知却因错估了葛稚雅的能力,意外失控殃及无辜,这二十年来,他时刻生活在追悔中,而且也一直在努力弥补——虽然委屈了你和小北这些年。”
“嗯,我知道……”金璧儿回过头,望着院子内楚元知已经略显伛偻的身躯,却仿佛望着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眼圈也微微红了,“元知他……他本该有大作为的,如今却舍弃一切守在我这个毁容的废人身旁,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奔波劳碌……南姑娘,我知道元知绝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只是我父母毕竟因他而出事,他又欺瞒我二十年,心里这道坎,我……实在无法轻易跨过去。”
阿南轻拍着她的背抚慰她,而金璧儿靠在她的肩上,啜泣道:“南姑娘,我和他的人生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罪魁祸首是谁,起因在哪里,我真想知晓个水落石出……”
“何必追究呢?就算楚先生瞒了你二十年,但只要他出发点是好的,我觉得,就算过程中有些欺骗与手段,那也没有什么。毕竟,无论他曾做过什么,这些年来他对你的疼爱与呵护,是毋庸置疑的……”
说到这里,阿南忽然停了下来,望着灶膛中渐灭的火光,心中不由想,那么阿琰呢?
他对她倾心相护的同时,也一直伴随着欺哄瞒骗,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又该如何跨过去?
安慰劝解别人时,她什么都懂,可事情真的临到自己头上,她却先陷入了迷惘。
望着面前竭力忍泪的金璧儿,阿南苦笑摇头,没料到自己竟引火烧身,也黯然神伤起来。
不愿多加感伤,她起身道:“绮霞肯定也爱吃金姐姐这定胜糕,走,咱们端出去给她也尝尝。”
金璧儿擦干眼泪收拾好情绪,细细撒了糖霜在上面,阿南端着盘出去,笑道:“绮霞,快来尝尝……”
话音未落,她一抬头,却看见楚元知正候在门口,院子中已经有数个侍卫进来,一条颀长身影正跨过门槛。
这条身影如此熟悉,阿南只需晃一眼,心口便怦怦跳了起来。
这般雪夜,他怎么会来这里?
放下糕点,阿南立即转身,溜向了后院。
可后方院墙外已传来了人马声,显然护卫们为了确保安全,包围了整座楚宅。
阿南实在不愿与朱聿恒碰面,她恨恨地一咬牙,对绮霞和楚北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钻进了后堂杂物间,将门一把锁上。
两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