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着纸巾擦鼻涕,那声音实在不怎么雅观。
“凉水澡洗的开心吗?”谢温予还冷言冷语的调侃。
林微暖硬着头皮接招:“我乐意!我还免费给你洗坐垫呢!”
谢温予猛踩刹车。
林微暖猝不及防,要不是有安全带勒着,她那张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脸非得贴挡风玻璃上不可!
哼,她小肚鸡肠没错,谢少爷也不怎么大度啊!
林微暖看他下了车,一路走进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杯泡面。
林微暖呆了呆,那个清冷矜贵的公子哥,风华旷世,就像偶像剧里那种谪仙般的人物,现在居然拿着杯热气袅袅的泡面走回来,还迈过绿化带,实在违和。
在价值百万的兰博基尼里吃泡面?他开心就好。
等车门打开,老坛酸菜面递到了林微暖怀里。
她怔住:“我不饿。”
谢温予边系安全带边说:“那是喝的。”
林微暖打开一看,面饼不翼而飞,调料包更是没有,里面盛着半杯红彤彤的东西,闻一下,好像是红糖姜汤水。
林微暖双手捧着热乎乎的杯面,低声道:“谢谢。”
谢温予:“如果你不做蠢事,就不用跟人说谢谢。”
林微暖差点被红糖姜汤水呛死。
这个人,说话永远不中听!
他本意可能是说,如果自己照顾好自己,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欠人人情了。
林微暖知道,谢温予嫌自己麻烦,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全是看在发小的情分上,否则,他才不会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接一个醉鬼!
“我求你来了吗?”林微暖硬气起来。
谢温予:“电话是鬼给我打的?”
林微暖:“那你不会无视吗?哦,你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你好伟大,你圣父光辉照耀神州大地,哈利路亚佩服佩服!你们男人都这样,只要有姑娘求你们你们就巴巴的去当护花使者,说好听点是绅士,说难听点就是中央空调!”
谢温予眉心微皱:“吃枪药了?哪个庸医给你开的?”
林微暖通红的鼻尖酸酸的,将脸扭开,眼眶发潮。
谢温予:“陶乐?”
林微暖急道:“他算个屁,别侮辱医生这个词!”
谢温予瞬间得到答案了:“陶乐惹你的。”
“对,是他就是他,你满意了吧?”林微暖胸膛闷的快要炸开了。
他们都一样。
而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十岁那年她稀里糊涂的求婚,被拒绝也就算了,她自己也没当回事。
十五岁青春悸动,她开始明白那份感情是什么意思,隐约的喜欢和爱慕让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无论如何,她只是遵照本心,想离心目中的少年近一点,哪怕少年对她的态度很冷淡。
有一天,她故意捉弄少年,少年被她惹得没办法,起身要走,她就扑过去试图窜上少年的背,不想少年突然转身,她猝不及防之下,正面撞了个满怀。
二人抱着双双跌倒,她的嘴唇一不小心,蹭到了少年的唇角。
刹那间,她面红耳赤,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而少年更是犹如惊弓之鸟,一把推开她,起身,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四个字形容。
她蹲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刚才那个,好像是初吻……”
少年浑身一颤,红霞顺着耳根染了满面。
“见鬼的初吻,以后不许再闹了。”少年的语气很凉,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里之外。
她想,自己一个女孩子都没觉得被占了便宜,他一个男的,怎么还先来气了?
后来她明白了。
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夺走了宝贵的初吻,当然会生气了!
她知道谢温予不喜欢自己,甚至可能……没有瞧得上自己。
她也有自知之明,毕竟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人家随便一辆车就几百万,在西京这个超一线大城市有好几处房产,百年世家,书香门第。
就算是养子又怎么样?谢温予本人也是她遥不可及的天才,他七岁就上四年级,十岁就上初一了,后来发病住院休学一年,十三岁初中毕业,十七岁上大学。
谢温予是天之骄子,非王侯贵女不能与之相配。岂是她林微暖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能觊觎的?
就算不甘心又怎么样,他是天上高不可攀的皎月,而自己,不要做那异想天开的美梦了,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或许连陶乐也是这样认为的。
陶父陶母都是人民教师,他自己的工作也不差,年少有为,不到三十岁就是部门主管了,拿着几万块的月薪。
而她的薪水没有陶乐的多,更没有足够的存款去付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