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为患。
郁桐身披红色薄纱裙,挽了个流云髻,青丝成雪,额间一抹花钿,脸上略施粉黛,朱色唇脂,少了几丝清冷之感,多了几分媚态,更像是一个夺命妖精,撩人心怀。
她坐在二楼抚琴奏乐,引得楼下的男人们拍手叫好,连连称绝,话说,这青楼头牌,来的实在太容易了些。
自那之后,找她的人愈来愈多,她本不想待见。
老鸨对她仅说是弹个琴吃个饭就好,但那些男人并未像老鸨所说,只是听曲吃饭那样简单。
那些在她弹曲时动心思的男人,不是被她揍得鼻青脸肿,便是被断手骨折。
也有很多人掷千金,只为见红颜一面。这对她倒无所谓,只是引得其他姑娘们分外眼红。
于是,她把男人们给她的金银珠宝分了下去,才得以平息姑娘们的怒气。
她还发现,这青楼似乎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时光飞逝,过了几日,苍梧如期到来。
厢房内,两人对立而坐,桌上的菜肴却不见少。
郁桐身着一袭白衣,她的衣服上没有过多的装饰,脸上未施粉黛,发髻仅是简单地盘起,像是落入人间的仙子,出尘不染,与这青楼的气氛,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公子可否满意?”
她的语气没有初见他时的凌厉,多了些柔和。
许是在这三个月里,这里的环境影响了她,她自己都没发觉。
郁桐随手斟了一杯酒给他,然后将双手放在桌子底下。
苍梧不语,仅是对着她隔空拍了一掌,然后银针破体而出落至地面,依稀有些发黑的迹象。
“你运过功?”他的声音低哑,语气冷冽。
屋内灯光暗淡,郁桐看不清他的脸色。
“嗯。”
他怎会知道?
“不想救你那苦命情郎了?”
郁桐睨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没了那针,她感觉胸口顺畅了许多。
“运功试试。”
苍梧淡然地看着她,唇角轻扬,幽暗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霾。
郁桐照做,不过半晌,她徒觉意识有些模糊,随之嘴角处涌现出一股鲜红的血迹。
在她晕倒之前,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尾处的有一抹猩红逐渐显现。
此时,苍梧的脸上笑意全无,狭长的眸底阴郁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