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不错。”郁桐莞尔点头,眉眼柔和,笑意缱绻温柔。
得到她的赞许,苍梧的脸色稍缓和了些,跟着将手中剩下的吃食投喂给她。
阿花做的,期间他和昭老头还帮了不少倒忙,也不枉费前些日子他们俩被阿花各种嫌弃。
郁桐也不客气,吃完后就直接往桌旁一坐,抬手捻起一块点心便往苍梧的嘴里塞,期间又看了一眼桌上吃食,目光最后停留在桌侧旁茶具上。
她缓缓侧过腰身,垂首又给他斟了一杯茶,方才光顾寻东西,她并未来得及绾发,几撮青丝从她的耳后缓缓散落下来,柔软垂在肩际。
茶水晶莹剔透,如静谧湖水,屡屡白雾萦绕在上,闻之清香馥郁。
苍梧并未关注那杯茶,他抬指将郁桐的坠发绕指而后,双眸不觉扫视着她。
对方一袭鹅黄长裙,衣襟袖口处刻绣花枝纹理,衬得她整个人都活泼许些,面若春桃,多了几丝灵动。
郁桐抬眼微微看向苍梧,见他一直静默无言,手指却是绕着她的头发丝在反复把玩,后温吞开口:“......我去绾发。”
“我帮你。”苍梧的眸色温和,定定注视着她,眸底深处似噙一抹光华,在此时不住浮动流淌起来,让人难以拒绝。
闻言郁桐轻轻颔首,二人双双走至妆奁处,见她坐下来,苍梧自从桌面拿起一把白玉梳,捋起她的一股头发耐心梳理,动作温柔轻缓。
“先前就想问你,为何会束发?”郁桐忍不住睨向镜中,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缕缕长发,又见白玉疏从她的发丝轻轻滑过,手法稔熟。
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绾发,上回还是他们相看两厌的时候。
她那时根本就不想看什么花灯,可他却将她的抗拒当做视而不见,故而她才以不会绾发为由蓄意拖延时间,殊不知他居然会。
“年幼之时,爹每日都会给娘束髻,偶然见到别样的金钗、簪花,他还会偷偷买下,娘知悉后虽会数落他几句,但仍会开心好一阵,期间还会让爹休憩几日,让我给她束发。”
说到此处,苍梧忽而展眉一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时间久了,她说心疼爹,每日便设着法子让我给她束髻,若是哪回我偷懒,惹得她不称心,后会拿些自拟的家法罚我,久而久之便会了。”
“原来如此。”郁桐的声音低柔,看着镜中倒映他谙熟的编发手法,心间不知是心疼还是惬意。
心疼是他小小年纪便承受亲娘如此折腾,开心是他先前仅为一人绾过发。
思至此处,她心里不免泛起小九九,接着又问:“那支发簪呢?”
苍梧手上的动作一滞,似乎有些意外,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你是知道的。”
他说得这么明白,她怎会不懂。
“所以,你自那时起便心悦于我啊。”郁桐故作一副后知后觉模样,后又穷追不舍,“为何不告诉我呢?”
他们的关系在那时才稍微缓和一点,若是他当时同她表明心意,她恐是会以为他在糊弄她。
苍梧默了默,拿起一根彩绳系在她的发端,接着反问起她:“如果当时我同你说,你可会信?”
郁桐也不知道,当她发现自己的对他心意之时,更多的是在质疑。
以至于后来,怕被他察觉自己的心意而拒绝她,是以不敢直视他,可她的目光还是会不由自主落在他身上。
虽是和他保持距离,可越是如此,反倒越是显得刻意。
郁桐愣了下神,她摇了摇头,声音轻轻,“我也不知道,不过就先前的情况而言,质疑成分居多。”
也正是在分开的那段期间,她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也给足了她时间。
蓦然间瞧见苍梧一直站在她的身侧,透过镜子堪堪打量起她,郁桐适才拉回思绪看向镜中自己。
她的额前挂银链眉心坠,耳后两侧留有几股细辫,各色束发绳缠绕其间,妥妥的西域装扮。
“既然都来了,不妨试试看。”苍梧低音温柔,一直看着她,眸底溢满暖色。
“衣服…好像有些不太搭。”郁桐抿了抿唇,她垂眸摸着身前的小辫子,嘴里细声支吾着,“我方才看了,这里头有好几身适合的,你帮我挑一身罢。”
“好。”说完苍梧便从中给她挑了一身粉紫相间的衣服。
见苍梧拿着一身衣物朝她走来,郁桐忽站起身,眼睫接连颤了好些下,才微微启齿:“你…会穿吗?”
脸还红红的,徒添了几分羞赧。
苍梧听完她的话微微有些发怔,在原地站着盯了她好半晌,眼睛直直看向她,目光是凝了再凝,眸色深不见底,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可她脑瓜却在嗡嗡作响。
“……我自己来。”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郁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