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的围墙以厚石堆砌而成,道路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的稀奇玩意,贴金彩绘,装饰独特,不似中原的细腻雅致,却都透露出一股另样的异域风情。
华灯初上,剧烈的强光在天空似烟火般炸裂开,璀璨的光晕映在所有人的脸上。
一行燕燕莺莺的人群当中,一位轻纱面蒙的少女走在其间,少女额心一抹花钿,双眸冷冽,眼尾覆着些许湛蓝鳞片,一袭红色长裙迤逦在地,腰系银铃,体态轻盈。
覆面纱幔被风吹得摇曳,郁桐也被夜风吹得更加清醒一些。
她来雾泉谷没过多久,于一家客栈里发现顾君和景棠,二人行色匆匆。
郁桐在后连声叫唤他们好几次,没人应她不说,还刻意甩开她,最后眼见他们消失在一家花楼门前。
后面她回至客栈时,又见到那布衣女子三人。
坐于轮椅之上的大娘忽而开口唤她,说她知晓进白昼岛的暗道,也可帮她寻到雾雨珠,助她得到心法,只是恳请郁桐帮她一个忙。
昭大师仅是告之郁桐雾雨珠在此,却没同她提起此事。
荒漠怪异才过去没两天,这大娘便跟着过来,太过蹊跷。
郁桐本是拒绝她,可那大娘又说,仅凭她一人,是拿不到雾雨珠的,还跟她那不争气的女儿一样,不识好歹不听劝诫非得白白去送死。
在一旁沉默的少年郎倒是急了,说白姐姐只是被人关起来而已,没有去送死。
郁桐也实在是没想到,白絮就是这位大娘的女儿,那少年郎也使得卫殊和其他天水涧之人。
又心思拿了人家的女儿东西,属实不太好,若真能找到白絮,也可向其解释一番,当做还人情。
大娘以为是她脑袋开窍,跟着拿出一条虫和一瓶药丸,让她去花楼挟持一名花魁,还要郁桐顶替她。
郁桐说要挟可以,替代不行。
好不容易换回的女装,她怕被发现,也不想抛头露面。
待行至一间屋舍时,还未等郁桐阖上房门,一名身姿玲珑的女子忙不迭地朝她这边跑来。
“我已将密道告之于你,为何还要为难我?”女子的面容艳丽无比,只是看着郁桐的那双美目圆瞪,透露着几分凶狠,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再一细看,原本肤如凝脂的芊芊玉手,此时却形同枯槁,布满褶皱。
郁桐缓慢从腰间拿出一棵药丸来,却没递给她,“还剩最后两颗,要不要解药,还得看姑娘接下来的表现。”
大娘还同她说,这花魁的房间里,有通往去白昼岛的暗道,不过还得寻一位男子才行。
闻言郁桐便指着一旁的少年郎,让肉包陪她一同前去,少年名叫肉包,布衣女子叫豆包,都是白絮起的。
大娘说肉包虽会一点牛毛蛊术,却连那连环锁都解不开,不行,还让她自己想办法,最好是找个靠谱点的男人来。
此地偏远,从组织找男人怕是来不及,她又不可能把苍梧叫过来。
便想了一个馊主意,用花魁做幌子,找寻能满足大娘要求之人。
随即二人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郁桐旋身开门,便见肉包和豆包手里分别拿着连环锁和各样的异虫。
郁桐跟着将房门阖上,接着又将手中药丸递给那女子,期间还补了句,“其要有三,半刻钟内解连环锁、半刻钟内解此蛊以及会泅水。筛选完后,再将人蒙眼带进来。”
女子愤愤看她一眼,又接过郁桐手中的药丸,待她服下后便道:“还望姑娘说话算数。”
雾泉谷会蛊术之人占多数,但蛊者也分级别,似圣女和巫女那般,蛊术更是出类拔萃,她解不开此等蛊。
但她也存了小心思,若有人能解开那些蛊,是不是也可以解开自己身上的蛊。
“自然。”郁桐掠过她,走至屋舍的榻旁坐下,不住笑出来,“一个时辰,豆包肉包记得好生看着她,也莫要忘了时辰,去吧。”
说完后便不管不顾侧躺在榻,阖眼睡觉。
先前接连赶路几日,来雾泉谷后她更是不敢怠慢半刻,每日作息都不定,等下又要过密道,只好趁此机会偷偷眯会,养精蓄锐。
......
大堂内人声鼎沸,那花魁坐在圆台的正中央,她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从高处看去,入眼便是愁眉解锁和苦脸玩虫的男人们。
花楼的另一间屋子,几个人坐在那里。
苍梧睨了一眼搁在案桌上的图纸,视线扫过景棠,最后落在顾君的身上,末了说了一句,“辛苦。”
“哪里哪里。”顾君皱眉看向他,跟着苍梧客气了一下。
顾君和景棠先他们一步来至雾泉谷,经过景棠的再三追问,顾君便同景棠袒露了所有,在得知苍梧的现状后,她其实很想告诉郁桐。
但顾君说多数人都觊觎双灵心法,即便他们寻得,中途少不了遭人追杀,且他现在还得靠红莲骨维持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