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气雾气交缠着,骨销眯细了双眼,还是难以看清轿夫。她忍不住想看他,胆子大了些,拿清透的手骨敲了敲膝头。
咚,轻轻的一声。
猝不及防,轿子停下了。
好似天地都震动。
骨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细细长长的手指一颤,水一样的帘子边儿从指尖滑落。
万籁俱寂中,天空骤然划过一声尖锐刺耳的鸟叫声。
雾气腾腾着,更浓了。
轿子继续停着,迟迟不进。
四周无风,安静极了,骨销能清楚地听清她的心跳声。
咚咚,比刚才敲膝的声还大。
忽然,左侧的轿夫朝向骨销愣愣地转头,如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僵尸。
他的模样不同卧涟君,平平无奇,呆板冷漠,只双眼泛着灿灿金光与他一样。眉心有一颗红痣,跟轿子的红如出一辙。
“死娃娃,你的路到头了。”他咧开发黑的嘴角,呼出的白汽像是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