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凑过来,“上啊姐妹。”
“上什么,人家有对象。”
“结婚了吗?没结婚的你怕什么。这种男人也不会那么早结婚,我要是没对象”,她悄悄说,“也想和帅哥玩几年。”
我看一眼头子,他正在茶水间被一通电话搅得头疼。
“说真的,你和头子什么时候结婚?”
“结不了咯。”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感情出问题了吗?”
“没心思结,是他也没心思,我也没心思,他也不要孩子,我也不要,这么多年了,懒得连张结婚证都不想去打”,她转过来对我说,“婚要早点结,过来人的忠告。”
我也凑过头去,开玩笑:“算命的说我克夫,命不硬的都得被我克死。”
她笑,“那你也太惨了吧。”
“什么惨,跟我说说”,白渡踏着高跟鞋走过来,摆了个模特姿势。
“美”,我真诚赞美。
贝贝却说:“大波浪配白西装,像村头女干部。”
“有道理”,我又没立场地附和,“高跟鞋踩地毯,穿了像是没穿。”
领导毫不在意,拉了个转椅一屁股坐我们中间,问:“城际公司来了个新项目,谁接?”
“我接!”
“我不接!”
贝贝和我齐声而出。
白渡却转向我问:“不接你之后要干嘛?”
“继续做自己的事啊,而且上个剧本我要全程跟的”,我搂着她,“白姐,你要是觉得我闲,就把我扔出去。”
她微眯着眼,半仰着头佯装生气:“老娘就是过来把你扔出去的。小姐,人家萧总的电话打我手机上,告你消极怠工,会开到一半人就没了。他还要我转告你,那个小明星演男主的事,没戏。”
摸着良心说,我真巴不得没戏。
但摸着脑袋说……“萧总请三思吧。”
我打电话给萧然,他说今天下午有事,要很晚回来。
“没事,我到你们公司等你。”
他不说话。
我想了想,生怕刚才讲话的方式不妥当,便又问道:“或者哪里方便,我去找你。”
他无奈一笑:“在公司吧,我吃过晚饭后来一趟。”
“好”,我挂了电话。
整个下午,我都坐在他的办公室外间写东西。萧然实在是个周到的人,开发部主管带人来和我签了补充协议,秘书陈小姐又过来说:“李小姐,萧总请您坐他的办公桌。”
我从善如流地坐过去,字才写了两行,就接到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瞟一眼,觉得有些熟悉,突然记起这是那个第一次和萧然见面时打到他手机上的号码。
当时为了给我看旧闻,他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话没说两句就出去了。
我一皱眉,接起来问哪位。电话那头先是一默,而后开门见山地说:“我是萧然的女朋友。”
我心里五味杂陈,也沉默一阵,方问她:“你什么事?”
那边的语气说不清善与不善,冷着声问我:“能见一面吗?”
我说好,就在公司十六楼。
挂了电话,我本不欲叫人误会我同萧然的关系,关了电脑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被泼咖啡的鬼火又窜上心头,我又安然坐下来,也不开电脑,全身靠坐在软椅里等她。
只一小刻的时间,便又接到了她的电话:“秘书说你不在,你到底在哪?”
萧然果真有心瞒她。我满意地笑了笑:“把电话给陈小姐,我和她说。”
和她说什么?说让这个女人进来,叫她放心,叫她不要告诉萧然,告诉她是我自己透露了在处。
门外响了两声,哐叽推门进来个女人,比我想象得高大许多。
不仅高大,而且妖艳暴露,让我一下就想到了姑妈的那句话:我的父亲有位妖艳低俗的继母,所以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赵厉霆不喜欢,但有的是男人喜欢,不仅喜欢,而且贪恋,多半贪恋身体,顺带欺瞒灵魂。
她露得过了分寸,反倒叫我放下心来。
来人踏着高跟鞋缓步走过来,一走一冷笑,到了桌前也不坐下,只把包重重往我面前一放,问:“还不起来吗?”
我笑笑,抬起头来问她:“怎么?刚进门,不问问我脸上的伤好没好?”
不知她得了怎样的风言风语,还是和萧然之间闹了误会,竟恶狠狠地俯下身来,把我连人带椅半包在怀里。
馥烈的香水味熏得人作呕,我少不得站起来躲开。
谁知她竟不让我躲,又单手把我摁在椅子上,凑得更近,嘴里发出恶劣的气声:
你,活,该。
我想也没想,一个耳光就打了上去,但力带犹豫,终究打得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