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了。这大清晨的从亭子里看这湖光水色,波光粼粼,倒也别有一番雅致。可身处亭中的二人此时却是完全没有欣赏到这一番美景,一个无意,一个无心。
沈铭道:“公孙伯爷,我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伯爷,宫里那位主子令伯爷做的那件事,伯爷无需拒绝。”
沈铭都已经知道他的行踪了,公孙奇并不奇怪他会知晓宫中那位让他办的事,只是,这沈大人为何会如此吩咐他呢?
“这……”公孙奇面上带着些许疑虑,吞吞吐吐地问道:“沈大人,不知这是否可是陛下的意思?”
“自是陛下的意思。”沈铭叮嘱道:“此事,伯爷切记莫要透露于外人。”
听到是陛下的意思,公孙奇的心也终于落下了,他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说道:“这是自然,沈大人可以放心,我公孙奇并非不识分寸之人。”
沈铭轻轻颔首,继续道:“这皇陵公孙伯爷暂且不必回去,玉山一行,伯爷可陪同夫人一块前往。”
公孙奇想了想,道:“大人既如此吩咐,公孙自当听从。”
许是因着今日要去玉山,萧姝华醒的早,她坐起身子,正准备下床,却发现魏禹这会还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显然还没有醒。
萧姝华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继而又低眸看着魏禹,眼中看不出情绪,说起来,这其实是她第一次醒来之后在床榻之上见到魏禹,按照平日里魏禹的作息来看,这个点他应该出了华宸宫,前去上朝了。
今日还真是有点意思。
萧姝华忽然笑了,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里,熠熠生辉。
这时,魏禹也醒了过来,他看着萧姝华的笑容,轻笑道:“夫人今日心情看上去着实不错,可是夜里做了什么美梦?”
“美梦?”萧姝华唇间轻捻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笑容愈发盛了,说起来,昨日夜里难得没有噩梦缠身,这算起来倒也算得上是美梦一场,萧姝华颔首道:“陛下的心情看上去也极为不错,莫不是夜里也做了什么美梦?”
魏禹狭长幽深的黑眸里带着几分令人看不懂的意味,若有所指地说道:“夫人做了美梦,禹自是随着夫人的,不然,夫人与我之间岂不是成了同床异梦?”
同床异梦?
萧姝华一愣,继而莞尔一笑:“陛下说的极是。不过,陛下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朝堂之上,缘何会躲在华宸宫中‘偷懒’?”
“年关将至,朕已经免了这几日的早朝。”魏禹握住她的手,笑道:“这几个月来朕与夫人算得上是形影不离,如今夫人即将前往玉山别院,来去近半月,朕自当留下来为夫人送行。”
“陛下有心了。”
说完,萧姝华便将视线移开,看着殿门唤道:“来人。”
殿门口侯着一群宫人,她们的手中有的端着漱口水和盆儿,有的端着今日主子要穿的衣物,正在等待主子们醒来传唤,这会,听到萧姝华的声音,便井然有序一个跟着一个进了寝殿。
服侍萧姝华上妆更衣的依旧是莞秋,在这华宸宫里,底下的宫女奴才们都清楚,莞秋是最得主子喜爱的宫人,除了她之外,便是莞冬了。而这次跟随主子前往玉山别院的宫人中,便只有她们二人。
前去玉山别院要带的行李早在昨天下午就已经收拾好了,萧姝华和魏禹一块用完早膳之后,便打算出发了。
行至华宸宫大门,萧姝华从莞秋的手中接过帷幔,将它戴好,然后步子一迈,便出了华宸宫。
这也是她入宫数月以来第一次踏出华宸宫的宫门,路经华宸宫宫门的宫人,见到大门处的那抹身影,心有猜测,然而却始终不能窥得那身姿窈窕的女子的样貌。
和魏禹道别之后,萧姝华转身低头,便踏上了软轿,宫中不许车马通行,只能坐轿子通往宫门,然后再从宫门处换马车前往玉山。
马车离皇宫越驶越远,渐渐行至大街,街道两旁遍布酒馆茶楼,还有一些各式的小作坊,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