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萧老爷就从顾元滔那里回来了,两年未见,这萧老爷还是那般风流儒雅模样,若不是发际若隐若现的几丝白发,寻常人怕是根本看不出这人已至中年。
见到萧氏,他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关切道:“我儿近来可好?还有我那外孙女,快抱出来给为父瞧瞧。”
“我们母女俩一切安好,劳父亲挂心了。”萧姝华轻声道,脸上挂着清浅却疏离客套的笑容,却还是让李嬷嬷抱着乐福让萧老爷看了一眼。
萧老爷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送给孩子,然后对萧姝华摇了摇头有些可惜地说道:“这孩子长得不像你。”
萧老爷有话单独和萧姝华说,让萧煜安和李嬷嬷带着孩子先出去了,等房间只剩下了他和萧姝华二人,他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道:“我儿啊,你都不知道这两年家里人有多记挂你,可惜家里隔建安太远了,若不然,咱们父女也不至于两年才见一回。”
说完,他话音一转,接着道:“为父这一路上一直在想,若是萧家的生意重心能挪到建安来,咱们一家人也能在建安安家,就再好不过了。”
见萧姝华并不接话,他只能继续开口道:“你也知道,这建安有权有势的人物实在太多了,萧家背后若是没个人撑腰,这生意只怕也做不下去,你看,能不能和顾家说说,咱家也不占他便宜,到时候一年下来的红利分他顾家半成。”
萧老爷说完,便看到萧姝华笑着问:“父亲可是说完了?”
萧老爷见她笑着,便自以为她是同意了这个想法。本来他就觉得女儿如今不过是一个孀妇,在顾府的日子指不定怎么难熬,他这主意只不过借借顾府的势便能让顾府平白得到一些钱财,这于她来说也是一件让她在顾家长脸的事情。
萧姝华自幼就和这个父亲谈不上亲近,但这并不表示她不了解萧家人的脾性,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糊弄对方感恩戴德,她瞧着萧老爷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儒雅翩翩的风度,端的是一张市侩小人的脸面。
她面色淡淡道:“父亲,这主意真是您路上想的?怕不是早在来建安前便想好了罢!顾府好歹是堂堂一个候府,您想要借人家的势在这建安城做生意,就只分给人家半成利?”
听得她如此直白的嘲讽,萧老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才道:“那就一成,可不能再多了,咱们家虽然是要借顾府的势来建安做生意,可也不能让自己吃了亏。”
萧姝华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但笑不语。
萧老爷说了这么久也口干了,见萧氏丝毫没有为他倒茶的意思,心中暗骂了一声“不孝女”,然后愤愤地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理直气壮地说道:“说来说去,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和煜儿,不然我好好地呆在在洛州就成,何必跑来建安折腾,这赚钱在哪里不是赚。”
“你也不想想,你如今没了丈夫依靠,如果娘家人再不给力,这顾家人往后还不定如何欺负你,能帮你在顾家站稳脚的也就只有咱们萧家了,父亲如今是在帮你,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通呢?”
萧姝华看着萧父,轻点了点头,笑道:“这么说,父亲所思所想,皆是为了女儿着想?”
萧老爷一副慈父模样,高声道:“当然!我儿不信为父?”
萧姝华摇了摇头:“父亲的话,女儿自是信的,只是,这做生意也不急着这一天两天的,父亲这第一次来建安,女儿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您,实在是过意不去。父亲今天先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参加完乐福的满月宴,我便安排人带着父亲在这建安好好玩玩。”
萧老爷赶了这些天的路,确实也累了,一听萧姝华的话,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他本来也没急着一时半会就将事情给办成了,当即便道:“也好,为父先去休息,只是方才说的这事,女儿你还得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为父总不会害你的。”
萧姝华笑着应下,吩咐映月将萧父带到客房休息。
萧老爷和萧煜安这一路从洛州赶到建安,走了整整十天,一路上被折腾的实在是够呛,到了客房几乎倒床就睡。傍晚时二人被下人叫醒用了些膳食,又睡了过去。
因着孙氏没日没夜地絮叨,顾元滔这几天都是睡在书房的,他刚要入睡,顾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随着顾家败落,愿意上门拜访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顾元滔一时还真猜不到这位客人是谁。
他匆匆地换了衣服,跟着下人出门相迎。
来客正是白日里见过公孙奇。
顾元滔令下人将书房收拾了一番,然后将公孙奇带到了书房。
下人上了茶,顾元滔便吩咐其他人退了下去,一时,书房里便只剩下了顾元滔和公孙奇二人。
公孙奇端起茶杯,用茶盖撇了撇表面的浮沫,轻啜一口,抿了抿嘴,道:“顾大人这儿的茶不错,清淡醇香,回味悠长。”
“伯爷深夜来访,可是找顾某有事?”顾元滔直言道,他可没有忘记前些日子这公孙奇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