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织物,若有一天断舍离,能掏空了它。3+1+1的沙发不是配套的,三人沙发是皮质的,两只单人沙发一个是酸枝木,一个是布艺,茶几是大理石的。餐桌椅也不是配套的,一共就两把椅子,迥异。也谈不上混搭,更像是从二手市场一件件凑齐的。
这让甄海星觉得自己和这里的每一样物件没什么不同,都是沅来凑回来的。
两分钟后,沅来从房间里出来了。
之前二人“开会”,都是沅来坐布艺沙发,甄海星坐酸枝木,隔着一条长茶几的距离,面对面。今天甄海星还是坐酸枝木,但沅来落座了三人沙发的中央。
甄海星稍稍适应了一下被沅来拉近的距离,才道:“昨晚,我喝酒了。”
“为什么?”
“因为……”甄海星不便提羊毛卷女士,“昨晚是我老板的生日。”
沅来点点头。
甄海星继续道:“我床头柜上的水?”
“你喊口渴。”
“所以是你给我倒了一杯水?”
“嗯。”沅来没有和甄海星斤斤计较说不是一杯,是两杯。
“我昨晚除了喊口渴,”甄海星屏息凝神,“还有没有说别的?”
比如梦话。
“没有。”
当甄海星敲开沅来的房门,说要聊聊时,沅来便知道她要聊昨晚的事。都说了,这房子隔音不好,昨晚,他连甄海星用钥匙捅了半天锁孔的声音都听到了,自然也听到了她在房间里像一条濒死的鱼:“水,给我水……”
他不得不去推开她未锁的房门。
她带着酒气,闭着眼,和衣在床上翻来覆去,衬衫从裤腰里纵出来,时不时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大概是痒,抓了两下,便留下红色的指甲印。
他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来:“水。”
她没睁眼,猛地一坐,把水打翻了半杯,沿着衬衫的领口灌进去。衬衫贴在皮肤上,令她皱了眉。她拎着第二颗纽扣大开大合地抻了抻。
沅来的目光躲不及——当然,即便躲得及,他未必会躲,居高临下,将甄海星的白色蕾丝内衣尽收眼底。在平平无奇的衬衫下,她穿着一件惹火到和她这个人格格不入的白色蕾丝内衣。她咕咚咕咚地喝了剩下的半杯水,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甄海星就这么坐着昏昏欲睡。
沅来没让她躺下,也没离开,双手插在裤兜里,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湿透了的衬衫是薄如蝉翼的白,周身因为喝了酒红得火烧火燎。在她之前,沅来对自己身为男人的欲望和自制力心如明镜,那是两条被他划重合的线。在她之后,代表欲望和自制力的那两条线一条在骤升,一条在下降,至于哪条在骤升,哪条在下降,不言而喻,眼下将双手插在裤兜里,都不失为一种管束。
就在沅来要离开时,甄海星抓住他的手腕。
她这才睁眼:“你是大明星吗?”
“不是。”
“你是继承人吗?”
“也不是。”
甄海星开怀大笑,松开了他的手腕,以她坐的位置,随手地,啪啪地拍了他的腰腹:“哈哈哈,我小说看太多了!”
沅来用不重的力道握住甄海星“寻衅滋事”的手,阻止了她。
至今,他和她没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他看得多了。他知道她有多“娇气”,承认他被她身上的红与白吸引,也承认想象过更进一步的画面,想象过他的手是她身上的红与白的罪魁祸首,但不是今晚,不是在她醉醺醺的状态下。
“这对你重要吗?”沅来反问甄海星,“大明星,或者继承人。”
“不不不,我完全不care的!”甄海星力大如牛地抽回了手,连摇头,带摆手,还飙了英文,又故弄玄虚:“不过……我care另一件事。”
“说。”
“你……”
沅来对甄海星没有感情,没有类似于爱慕、在乎或想要去发展等等的值得一提的感情,但被她吊了胃口。他追问:“我什么?”他甚至忘了他来给她倒水前,正在房间里开视频会议。倒完水,他不但看了她好一会儿,这又陪她说有的没的,彻彻底底忘了在视频会议的另一端,十几个在SEO领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在望眼欲穿。
“你……”甄海星用两只手圈了个望远镜,对准了沅来,“身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