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心思活络了起来。此前以为袁芝瑶是个普通人家女儿,若想纳为小妾倒是有些麻烦的流程。若父母不在了,又只是个奴婢,不过主子一个物件,等凌琛玩腻了随手便给了。
想到这,杜凡觉得不虚此行。
余平湘见凌琛的怒火已经压不住了,忙岔开了话题,“杜员外,如今蜀城屋舍重建和桥梁修缮,就等着你和陈员外来主持大局了。”
杜凡一听,得意地摸了摸胡子,“这简单,找几个干体力活的,多给点银子就行。陈员外,你说对不对?”
陈员外笑笑倒也未置可否。凌琛冷哼一声,工部尚书宋安堂是个老狐狸,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肮脏的勾当,连带着下面的官员上梁不正下梁歪。凌琛与宋安堂间的明争暗斗,自户部尚书顾浩然死后便开始了,凌琛怀疑顾尚书的死与宋安堂有关,只可惜还未找到他的把柄,只得静观其变。
此番议事不过官场客套,对赈灾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推进。刘祥将各位安顿住下,又安排了接风宴。这一次,凌琛并未拒绝,毕竟还有几十名官兵的伙食要有人解决。
接风宴设在东坊一处隐蔽的酒楼里,据说这里只为达官贵人服务。酒楼内富丽堂皇、歌舞升平,刘祥安排的这一桌菜有的甚至没动过便进入了泔水桶。酒楼外的西坊还在为温饱发愁。凌琛和余平湘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敲骨吸髓。杜员外倒是很受用,与刘祥不断地举杯饮酒,好不快活。
凌琛不欲与这帮人在此浪费时间,拉上余平湘先告辞。他们并未回袁府,而是转去了李大的家中。今日库银运到,凌琛趁人不备拿了一个,他想再来确认一下,刘祥府中的银子,究竟是不是三年前的库银。
李大刚干完活回到家中休息一番,便迎来了凌琛和余平湘。
“凌侍郎、余少卿,快请进。”不过几日未见,李大明显话多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意。
“自打你们来了,蜀城一天天在恢复原样,我们也能挣到银子,日子好起来了。”
凌琛很欣慰,至少自己没有辜负百姓的期许。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银锭递给李大,“小郎君,我们今日来,是想让你看看,你在刘县令府中见到的银锭,可是与这枚一模一样?”
李大接过银锭,触感圆滑,再仔细瞧,两端耸起,中间凸起,上下各刻有字样,“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比咱们平日里的银锭好看。”
凌琛沉默地点点头,抱拳道:“多谢。”
李大挠了挠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凌侍郎,多亏了你,我才能有今天的安稳日子,等我再挣点钱,请你们和袁娘子吃酒!”
“好,那凌某等着你的好消息。”
*
袁府别院中,袁芝瑶正在书房中打包阿耶留下的书籍,凌琛在府中留下了两个侍卫,袁芝瑶本想让他俩帮忙,将书运至命格堂,并将牌匾上的字找个人写好挂上。没想到凌琛和余平湘这么快就回来了,便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
余平湘恍然大悟,“原来刘县令今儿早说的帮了点小忙,便是这件事啊。刘祥怎会如此好心,真是奇了怪了。不过,袁娘子,你对刘县令胡诌的那些话,连我都快要相信了,妙啊!”
且不说刘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少袁芝瑶在算命术数上深藏不露的种子是在刘祥心间种下了。
几人来到东坊命格堂忙活了起来,周围的铺面掌柜一看,这朝廷官员亲临,今早刘县令说的果然没错,袁娘子后头有人撑腰,于是纷纷上前讨好来了。
有个掌柜的送来一套文房四宝,又殷勤地问是否要帮忙写那匾额上的字,袁芝瑶刚想答应,便被凌琛给拦下了。
“凌某来写吧。”凌琛的字苍劲有力,如他的人一般横平竖直,容不下歪门邪道,落笔扎实,笔锋犀利。当写有“命格堂”三个字的匾额挂上去后,袁芝瑶远远地站着看着,生出一种感觉,无论是谁,无论怎样的命运,进了这命格堂,便能扭转乾坤。
这厢刚收拾妥当,便遇上了刚从酒楼乘兴而归的刘祥和杜凡,陈员外跟在二人身后低头不语。在见到袁芝瑶后,眼睛才亮了亮。
“这不是凌侍郎的婢子吗?”杜凡几杯酒下肚,此刻已有些微醺。他指着袁芝瑶说道:“命格堂?你开的?来!给杜某看看手相算上一卦。”
说罢竟是要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在袁芝瑶手上。
凌琛一个箭步走上前,拦下了杜凡伸出的手,“杜员外请自重。”
“凌侍郎,你这是何意?杜某自认为没有做得不妥之处。”杜凡眯起眼问道。
袁芝瑶站在凌琛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侍郎,无碍,这么多人他不敢奈我何。我给他算一卦便是,正好开张了。”说罢咬着下唇,朝转过脸来无声询问的凌琛点了点头,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踏出了一步。
“杜员外这边请。杜员外的生辰八字几何?想算什么?”袁芝瑶带着杜凡在一旁的桌椅上坐下。
可这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