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阿月左右无事便带了丁香云芯出去遛弯消消食。
宫内人虽不识阿月,但却是认得丁香的。见着丁香,也猜到了阿月的身份,均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阿月就绕着宣微院附近走了一圈,没走远,倒也没遇着妃嫔们。
等她回了宣微院,书房的灯还亮着,门口守着李钰的人。
阿月蹙眉,侧头问了管事嬷嬷道:“他还没走?”
管事嬷嬷笑道:“今天是娘娘受封的大日子,圣上自然是留在娘娘这的。”
阿月眉头皱的更紧,想了想举步朝书房走去。
门口的人见着是阿月,自然不会拦下,通报到:“圣上,昭嫔娘娘回来了。”
李钰低应了一声,抬头见着踏进门槛的阿月。
阿月也不客气,径直道:“这院子既给了我,书房便也是我的。我院子要落锁了,你回景和殿去吧。”
李钰笑道:“你也是我的,书房怎么就不是我的了?”
“呸!”阿月暴脾气又起来了。
李钰蹙眉,低声道:“粗俗,叫人听见了笑话。”
阿月冷笑道:“我本也是个笑话,人笑话我那是应该。你要我入相府,我便是砚月,你要我成为你的女人,我便是昭嫔,李钰,你可是忘了,我原本叫什么?”
李钰搁下了笔,合了面前的折子,看着阿月正色道:“我没忘。”
阿月冷着脸道:“你既没忘,那你应该知道,我若想过上如今这样的日子,当初也不用折腾那一番,拼命这些年。”
李钰轻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仍是执意枉顾我意愿,做了这些事,呵,我可不就是个笑话么。”阿月自嘲道。
“阿月,”李钰起身,走到阿月身边,低了头看着她,低声道:“阿月,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迟早也都会给你,你且先委屈委屈。”
阿月冷笑道:“我要什么?我说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给我?只有我,再没有旁人。你给的起?你在说这话的时候,有问过你那各宫里候着你宠幸的红粉佳人吗?”
李钰竟是笑了笑,道:“我既说了会给你,便一定会做到。你担心旁人做什么。”
阿月不甚相信的看了他,嫌弃道:“我向来是好骗的?”
李钰摇头:“我说过不会再骗你,你且看着就行。”
阿月盯着李钰道:“那你做到之前,你不能住院子里,也不能碰我。”
李钰原知道她在怕什么,她倒是不跟他拐弯抹角,笑着摇头道:“不成,我若不时时在你身边碍着你眼,三五日你便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阿月冷声道:“你若只想要个顺从你的人,那些夺人心智的虫呀药的,你给我两颗便可,不就是要我身子么,省的我坏了你兴致。”
李钰看得出阿月的害怕与戒备,有些心疼,伸手将阿月揽在怀中,感知到阿月僵硬的身子,低头将下巴搁在阿月头顶,手轻轻拍了拍阿月的背,低声道:“你若不愿,我不会碰你,你不要怕。有我在,这宫里,你什么也不用怕。你原本的身份,牵连甚广,我不能为你正名,但有我,有丁香,你是谁,从来未曾被遗忘。还有那些什么嫔位妃位,你不用记挂在心上,时间太匆忙,给你的身份,只能封到嫔位。我知道你不愿,所以将册封大典延后再办。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让你知道,这个皇宫,跟你旧日所处不一样,你做自己即可,谁都不用怕。虽因着我的私心,没办法放你走,但你在这个宫里,是自由的。”
对于情感,阿月好像向来不太敏锐,真心假意,往往都分不清。就像之前,分不清陈醉的喜欢与责任,分不清自己的恩情与爱情,连苏姨对她是真心还是利用,她也分不清。更分不清李钰对自己是否真如他所言。
她相信人的时候,什么都相信。
她不相信的时候,便什么都不信。
阿月梗着脖子,推开李钰道:“我不信。”
李钰笑道:“放以前,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既得了李钰的承诺不会碰她,那李钰在宣微院厢房住着这事,阿月也没再反对。连带还霸占了她的书房。
李钰让李书给院子里的人都吩咐过,院子里一应事宜均不可对外言讲,故而外间愈发觉得阿月是哪里的狐狸精转世,迷得圣上三迷五道,景和殿都不住了搬到人院子里。
阿月对这皇宫原本就没归属感,也从没想过要在这里好好生活,那些人啊事啊的,能不能避的都避着。
阿月封了嫔位,按制每日应去永安宫太后处请安。
搬到宣微院第二日,丁香是劝了又劝,阿月不为所动,丁香无奈,只得自作主张去太后处替阿月告假,称阿月一直病着身子没好,怕过了病气给太后,所以暂时不能来太后宫里问安,待身子好些了,定然上门谢罪。
丁香毕竟之前是圣上身边看重的姑姑,太后倒也没太难为她,只淡淡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