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解开了。
打开盒盖,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内层的盒盖上并没有锁孔,只有天干地支。
内盒四周与外层的盒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单独取不出来。
阿月看了看云瑞,云瑞苦笑了下。这种密码锁,组合颇多,他一时解不出来。
见云瑞摇头,阿月咬了咬下唇,都到这里,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是要试试。便将手中的放到床头的小几上。
阿月想了想,随手摁下了戊辰甲午),锁竟然应声而开,云瑞吓得瞪圆了眼看着阿月。阿月闻声也没多想,瞬间手一挥将茶杯砸在地上,轻声呵斥道:“怎么茶杯也接不稳。”
云瑞回过神来,赶紧道:“姑娘息怒,奴婢笨手笨脚,奴婢这就收拾好。”
阿月从盒中拿出丝缎包裹着的虎符,就那么小小一块,却能掀起狂风巨浪,想想真不可思议。
阿月将虎符放入胸口,云瑞收拾地面上的碎片,阿月轻手轻脚的将床上复原。
将发钗簪回头上,说道:“收拾了就下去吧。”
“是”云瑞应声,退了下去。
门外云芯还缠着曾青闲聊,曾青并未意识到屋里发生了什么。
齐扬齐相想着是放阿月在陈府,徐徐图之,阿月却不一样,阿月不肯以身伺仇,只说自己若是拿到了虎符,要想办法通知齐扬。阿月养了一组子母蛊,留了子蛊给齐扬,说,若她拿到虎符,便捏死母蛊,子蛊也会随之死亡。如果子蛊死亡了,齐扬一定要想办法来接应她。说自己清白身子,是要同齐扬在一起的。齐扬说那是自然。齐扬告诉了齐相此事,因为要动用到齐相的人。齐扬自己的人不够。齐扬多疑,终究不愿相信阿月,让二夫人给了组子母蛊,将母蛊暗中给了云芯,让云芯确认,拿到了虎符便通知府里。
阿月弄死了母蛊。云芯弄死了母蛊。相府相信了,行动了起来。
陈醉想着阿月,并未多喝。还算清醒。
推开房门,外面的弟兄吵着闹着要闹洞房,被陈醉怼回去,谁敢在外面偷听,便送回西北养马场去。众人哄笑着散开了。
陈醉看着床上身着红绸,盖着红纱的阿月,定定的站住了。竟是片刻未曾往前走。
这是一场经年的梦。
那些半夜梦醒,被拿捏住肺腑的绞痛让他踟蹰不前。
阿月交叠在膝盖上的手中握着锋利如刃的发簪。见陈醉进来,却迟迟不前,有些紧张,他为什么不过来?莫不是哪里漏了马脚。
阿月强自镇定的轻声问道:“可是醉了么?”
阿月清澈的嗓音,拉回了思绪混沌的陈醉,陈醉含了笑意轻应道:“嗯。”约莫是真有些醉了,人就在面前,自己竟在这发傻。
阿月闻言,轻声道:“桌上有醒酒汤,我拿给你喝些吧?”
陈醉笑着除去了脸上的络腮胡,再拿清水净了脸。
阿月见陈醉许久没回话,说道:“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那我给你拿吧。”
说罢便要自己掀了盖头,还好陈醉手快压住了阿月的手,笑道:“掀盖头这种事,可不是让娘子来做的。”
阿月心跳如擂,握着发钗的手心浸出了汗。
陈醉坐在阿月身侧,双手执起盖头两角,珍而重之,轻轻掀开。
“死生契阔,我再也不会放开。”
盖头掀起的瞬间,迎接他的并不是含羞带怯的明媚女子,而是蒙蒙白雾,和直直指向喉间的利刃。
陈醉心脏一紧,不由揪住心口喘了几口气,见着白雾时下意识屏住的呼吸随之而破。
吸入肺腑的薄薄白雾,扰乱了内息流动,一时之间,内力竟是聚不起来。
阿月闪身绕到陈醉背后,一手反制住陈醉的双手,一手执着发钗抵在陈醉的喉间。
待制住陈醉后,阿月才看清来人侧颜,顿时如遭雷击。
“怎么会是你!!!”阿月震惊道。
猝然被阿月制住,陈醉倒是半分不慌,本来也不会是个平静的洞房花烛夜。
陈醉欲转过身,阿月指尖锋利的发钗往前送了半分,利刃划破皮肤,浸出丝丝血迹。
陈醉无奈的举双手做投降状,止住了转过身的念头,无奈道:“你总不信我能护着你,所以只能按我的方式来做了。”
那是没有压低的,阿月思念的嗓音。
“不对”,阿月喃喃,看着陈醉冷声道:“你眼睛分明看得见,你之前都是在骗我?!!”
陈醉摇摇头:“现在也只是模糊能看到,按着你给的方子解了一部分。”
陈醉想了想,继续解释道:“我原是想着第一个见你,但要跟那些人周旋,看不见惹人生疑,你莫恼我。”
若是以前,陈醉说什么阿月自然是信的。
可现在,阿月既是起了疑心,便是处处都存疑。
“你跟四哥去了次迷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