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拖累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像被施了石化咒的海蛇一样沉入湖底,直至保持沉睡状态的咒语失效……
来自手腕的麻痹让整个右手都没了抓握的力气,魔杖再一次被那条蓝黑相间的尾巴勾住,紧接着它便滑出了我的掌心。下方的两条海蛇用身体当做绳索捆住了我的双腿,这令我难以在水中做到顺利地转身,这时我才意识到最先被击中的那条海蛇正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剩下那些喽啰需要做的只是限制我的行动而已。如果这场袭击的目的是夺走我的魔杖,那它们已经成功了——
“咒立停。”属于我自己的白蜡木旧魔杖抵上我连接着气泡的后颈,我听见身后一个如幽灵般的声音低声说。
我绝望地看着气泡在我眼前炸开。悬浮着泥沙的浊液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我甚至还未来得及吸入最后一口空气。一些冰冷的湖水呛入鼻腔,肺部因强迫闭气而痛得厉害,此刻的我已经无暇思考刚刚那声人类的语言究竟是不是神经毒素所导致的幻觉了。
冷静,冷静,挣扎只会让身体消耗更多的氧气……我努力紧闭着双唇,耳膜在这种压力下几乎要被完全撑破。很快肺里残存的氧气也告了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却在逐渐飘离我的脑袋。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像特里劳妮的预言一样?该死的,这次的预言竟然实现了!
会有转折吗,那个没有被成功窥探到的细小的转折?快点想想,能扭转局面的转折究竟会是什么?在意识完全飘散之前……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又或者,我早该放弃了?
赌一把吧,赌这颗出自最严谨的魔药大师之手的经历了十四个版本改良的药丸还藏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其他惊喜,反正也没什么可输的了……哦,我赌赢了!
痛快地吸进一大口甘甜的湖水后,我学着人鱼摆尾的样子依靠扭动双腿转过身来,正面对上了一双透着阴险和残忍的蓝眼睛,那显然是属于人类的眼睛。看样子我之前没有因神经毒素产生幻觉——还是说眼前的画面依旧是幻觉?等等,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对方尚未从欣赏我垂死惨状的愉悦中缓过神,这也给了我夺回魔杖的好机会。我用那只还有知觉的左手抓住魔杖杖身拼命一扯,但我还是低估了成年男性的力气。他冷笑一声,反过来将我按在了捆绑人质的石尾上,我一侧的肋骨似乎被坚硬的岩石撞断了(嘶——这不是幻觉)。
“你不是艾恩斯,”他像毒蛇吐信一样抽搐地舔着嘴唇,细密的气泡从他嘴边不断冒出来,“你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强忍着身侧的剧痛与他对视,仍旧没有放松左手紧攥着的魔杖,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面前的男人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凌乱的淡黄色头发和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和疯子无异,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语同样也佐证了这一点,“那么,我是该把错误的猎物交给他处置,还是应该自己将你折磨致死呢?”
……你刚才就已经做好选择了,不是吗?我恶狠狠地在心里翻起了白眼。
捆住我双腿的海蛇早已仓皇逃往了远处,它们很可能只是被小巴蒂·克劳奇通过魔法手段胁迫着成为造势的帮凶,现在主犯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是的,除了小巴蒂·克劳奇,我想不到眼前的中年人还能是谁。他和他父亲共享着姓名、瞳色和五官轮廓,但现在他们却一个在阳光灿烂的裁判席维护公平正义,一个在阴森幽暗的湖底计划杀人勾当。难怪今天克劳奇的脸色格外难看,他大概在早些时候就已收到小克劳奇逃离了看管的消息。即便如此也还是要来霍格沃兹监督比赛吗?可真够敬业的……还是说,他猜到了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来破坏三强争霸赛?
“巴蒂·克劳奇。”我故作冷静地念出了他的名字,但却只吐出了一串细小的气泡。好吧,“十四分之一”也不是万能的……
“真可惜,我还想听听你悦耳的求饶声呢。”小巴蒂·克劳奇抑扬顿挫地说着影视剧中反派的常用台词,握住魔杖的右手微微一转,杖尖从下而上抵住了我的下巴,“或者,观赏你痛苦的表情就已经足够了,对吗?”
从小巴蒂·克劳奇弯起的嘴唇中吐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单词,我浑身的血液都像在血管中凝固成了冰。在足以穿破整个湖水的邪恶绿光中,我和之前每一次接近死亡时一样,开始回忆起了短暂的人生中没有完成的遗憾。
遗憾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遗憾。
我轻笑着叹了口气,在光芒淡去后又重新看清了小巴蒂·克劳奇写满错愕的脸——于是他的错愕也分散到了我的脸上。如果我对钻心咒的理解无误,如果小巴蒂·克劳奇还是我印象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食死徒老手,我现在应该痛苦得快要发疯了才对……
“噗”——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声连同白色的烟雾从我们之中冒了出来,是我的魔杖。“相当忠诚。”我记得斯内普曾这样评价过它。
尴尬又诡异的面面相觑并没有持续很久。突然,我福至心灵,看向那根被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