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你还帮着她!”
“好了,改日她再来,我一定替你出头,现下陪我在宫里四处走走。”
青耕立即答应:“好。”
她说话间,替灵鉴将肩头披着的羽衣拢了拢,灵鉴静静站在原地,望着青耕只是笑。
这样悠长的时光,也不知她还能拥有多久……心中莫名浮起这个念头,灵鉴陷入沉思。
“……元君?元君?”
灵鉴回过神,见青耕双眉弯弯,笑得明媚,“走啊,我带你去结香阁看热闹,宗正星君养的鸾鸟和结香阁一只和鸟看对了眼,赖在结香阁已有好久,前日你不在,宗正星君亲自来要带那鸾鸟回去,但那只鸾鸟留在结香阁不肯走,气得宗正星君胡子都要飞起来,游从之今早与我说那和鸟生下一只蛋,我们去看看……”
“好,我们去瞧瞧。”
灵鉴说是在养伤,但找上门的公务并未因此少出几件。
如今多是之秋,她又下了令,该上报到她这里的公务一件不落,等她散步归来,霄云殿内的书桌上,又是案牍如山。
青耕只看一眼便觉的一个头两个大,灵鉴没有像往日一般让她闲着,给她安排了几件小事去做。
青耕听她吩咐完,满脸惊喜:“我能出月宫了?”
“能出,但你需记得,让你出去是因为你有任务在身,我派你与各宫往来,你代表的便是月宫,是我,所以谨言慎行这四个字,你牢记心中。”
青耕忙不迭地点头,灵鉴低头翻开书页,恰好错过了她目光中的坚定。
“我记住了,元君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青耕没说的是,水神昨夜借着酒意与她说了许多,她原本一直以为元君离开军中,远离打打杀杀后肩上的担子会轻上许多,经水神一点明才知那些天庭改革、神仙往来之事比军中要复杂出许多,而她名义上是元君的护法灵官,却反倒一直被元君保护着。
元君为她做了许多却从不让她知道,她也不能只顾自己那些敏感的心思,让元君一个人面对那些腥风血雨。
于是这一日,青耕收起了以往的浮躁与傲气,将灵鉴交给她的每一件事都认真完成。
等到青耕终于忙完,这一日已经过去大半。
她正要走进霄云殿复命,却隐约听见元君的说话声,听语气不像是在和月宫的仙官说话。
青耕心中好奇,不知是哪位神仙到访,她探头一看,却见殿中只有元君一人。
灵鉴此时也正好抬头,看见青耕后,她不知怎么想的,竟抬手一挥,在屋内布下结界。
青耕此时已经抬起一只脚,却在前倾的瞬间被灵鉴设下的结界弹了回去。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青耕站定后本想随口埋怨几句,可这念头刚起又被她压下,她再度靠近殿门,朝着殿内的灵鉴示意后,默默走到了偏殿。
偏殿内,天府星君正和竹牧议事,见她进来也并不意外,反而让她也帮着参详参详。
青耕一听说的是镜湖河灯祈愿的事,也来了兴趣,她将灵鉴抛在脑后,认真听竹牧说了起来。
霄云殿内,灵鉴正和光明宫的大星官传音。
大星官说道紧要处,对面的灵鉴突然爆发一阵咳嗽。
他听得出来,灵鉴已经在努力克制,但这声音令人难免担忧,因而等她平息后,大星官说道:“听闻元君又受了伤,若是伤重,不如元君先歇息,待我重新推演出来结果,再亲自登门与元君细说。”
天医司掌事近来频繁出入月宫,灵鉴受伤的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瞒住的。
“我无碍,只是贸然动用灵力,气息一时不顺罢了,大星官继续说。”
见灵鉴这样说,大星官也不再勉强,他说道:“我今日大致推演,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但元君所说不无道理,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打算开坛推星,重新演算。”
开坛推星耗时耗力,但此事不确定,灵鉴总觉得心中不安,于是也只能说道:“眼下时间紧迫,一切拜托大星官了。”
“元君哪里的话,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我这便去准备,元君且等我的消息。”
“有劳大星官!”
“元君客气了!”
灵鉴与大星官说完正事,一抬眼发现青耕就在门外,背影笔直。
灵鉴撤去结界,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本以为青耕又要闹别扭,却不想她突然开窍似的,一本正经地向自己复命,然后乖巧站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
灵鉴有些惊讶,“你倒是——”
她说话间正要拿起一本没处理的奏报,冷不丁地却被青耕按住。
灵鉴抬眸,只见青耕一脸严肃。
“元君,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