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前。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从这张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变化,就像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一般。
鲍尔温没有选择杀死这名猎人,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回忆着如何引起血之回响的共鸣。
这里的怪物体内都会产生“血之回响”,这是它们灵魂的一部分。只要与血之回响发生共鸣,进而操纵它,也相当于操纵了一部分灵魂。
下一瞬间,哀嚎……颤抖,黑色的浓雾盘旋升起,撕扯着周围的空气,像是将某种不可视、却如同小虫子般脆弱的“生物”,卷进浓雾之中,撕扯得粉碎。
猎人的嘶吼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一声声低沉的呜咽,而他溃散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丝人性的色彩,颤动着,忽闪忽灭。
要成功了?鲍尔温这样想着,加快了夺取灵魂控制权的速度。
但是,就在他即将抓住灵魂之际,猎人猛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整个身体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瞳孔再一次恢复了溃散的样子!
见状,鲍尔温右手已经高高扬起,眼神冷漠得骇人,“不行吗?这股力量真难掌握。”
话音落下,噗呲!
锯肉刀毫不留情地砸进对方的胸口,然后猛地向后一抽。
火药桶猎人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睁着溃散的瞳孔,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红色光芒从尸体射出,涌入鲍尔温的身体。
鲍尔温伸手将猎人胸前的火药桶猎人徽章摘下,塞进了贴身的口袋中,然后又在猎人身上搜索了起来。
他从对方的口袋中找到了一个纸包,里面装着已经变成碎末的白色药片,这应该是治愈教会发放给猎人的药剂,用于抵御兽疫的侵蚀。而另一个东西,则是一个皮袋子,里面装着骨髓灰。
紧接着,他用钢剑斩断连接城防机枪的底座。他打算将这玩意带回去。
鲍尔温的眼中金光一闪,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背对着某个方向,将这些东西包括机枪拆下、收入存储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的身影突兀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蓝星点点。
……
一座塔楼顶部。
一名身穿灰色衣装、头戴一顶破旧狼皮帽的猎人,正端着塔顶的机枪,将枪口对准另一座尖塔。
“消失了?怎么可能?”他皱了皱眉,嗓音嘶哑,就像是在沙漠中三天没有进水的旅人。
“你在找我?”一道略显年轻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戴着狼皮帽猎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快速转过了身,看向来人。
突然出现的人正是鲍尔温,他也在打量着眼前的猎人。
这家伙能够交流,还保持着理智。
在能够交流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直接干掉对方。
对方帽子下的面容疲惫而沧桑,脸上没有太多的伤痕,从狼皮帽上延伸下来的布条掠过了他的面庞和鼻梁,而帽檐下的阴影,则彻底地将他的双眼。
这是一名似乎已经对现实麻木疲惫的猎人,从他身上,鲍尔温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和威胁。
不过,这一张脸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对方的打扮几乎与鲍尔温刚才干掉的那名猎人一抹一抹。在他身前,同样悬挂着一条有些发亮的金属徽章,可以看得出它的主人经常抚摸它。
火药桶猎人,可以交流的火药桶猎人。鲍尔温眼前一亮。
这名猎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才是游戏里的“机枪哥”。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动作,鲍尔温回忆着吉尔伯特说过的话,率先打破了沉默:“酋拉?”
这是鲍尔温最后从吉尔伯特口中听到的名字,还有一个名字是卡尔。
身穿灰色猎人服装的猎人僵硬的脸动了动,眼神一缩,随后,嘴角勾出一个轻微的弧度,露出了一个很丑、看起来不友好的笑容。
“你从哪里听到了我的名字?难道那些变成野兽或者是变成行尸走肉的猎人还能够缅怀他们的老朋友吗?哦,他们是怎么说我的?愚蠢?啊哈,谁又能想到,愚蠢的我,到现在还活着?”
他目光远眺,用一种深沉的目光从塔顶看着旧亚楠这座破败的城市,而后发出了一声冷笑。
但他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嘴角嘲讽的笑容。
“那些失去猎人的猎人?哈,他们可不记得那些事情。是一个人告诉我的,他叫吉尔伯特,应该是你的朋友。”鲍尔温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当然,他还是挺认同“愚蠢”这两个字的。
守护一座被抛弃,没有未来,满是怪物的城市,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他不觉得以酋拉的实力无法离开这里,只是酋拉不想罢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坚守着什么。
“吉尔伯特?”
酋拉挑了挑眉,对于在这名外乡猎人口中听到这个久远却依然熟悉的名字感到惊讶。他记得很多人的名字,那些都曾经是他的同伴。
老家伙就是喜欢回忆,在亚楠更是如此,毕竟看不到未来,现在也是一片昏暗,那就只能往回看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我们曾经一起参加猎人,那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