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你这两三天比前几天要好一些,不怎么咳嗽了,痰少了,很少叫唤了,夜晚睡觉也好多了,也许是食管溃疡有好转的缘故。
前天上午给你做了支气管镜检查,显示“近声门下主支气管可见轻度狭窄,咳嗽剧烈时狭窄明显”。折腾这么长时间,终于证实了你气管狭窄的问题,找到了你呼吸声音粗重的原因。我立即将检查报告发给徐教授,向他请教,他说最好的办法是再插上套管。
我便向仁主任提出插管的要求,他当即给介入科主任打电话,建议给你气管置入支架。介入科主任很快就过来给你会诊,在我提出几个疑问后,他说支架一般能保持半年到两年,用力咳嗽时支架容易断裂损坏,如果要取出支架,还得去北京,他建议首先考虑插管,然后是做手术,确实都不行了才能考虑支架。我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仁主任,他说那就去四院插管。我当着他的面给徐教授打电话,徐教授说仁主任就能把管插上,我干脆将手机给了仁主任,他俩讲了很长时间。通完电话后,仁主任叫我去买八毫米和九毫米的套管,他来试试,希望能插进去。
今天上午我们又把你推进神经外科重症监护室,仁主任亲自给你插管,但你的气切口已经变小,即使是八毫米的管也插不进去,只好放弃。把你推回病房,我就给徐教援打电话,提出将你转到四院插管,他同意明天转过去,同时要求带上二十四小时内的核酸检测报告、肺CT影像片和血常规检查报告,早上不要进食进水,明天就做手术插管。
我明天上午还得去单位处理一件紧急的重要事情,今晚我必须把你转院的准备工作做完。五点多将你的肺CT影像片和报告打印出来,取回你和小秋的核酸检测报告,又去急诊检验室送血化验,然后再去取回检验报告,把转院必需的资料收集全后装入袋子,并向小秋交待一些注意事项。我最担心的是血常规化验结果,因为肺CT报告上显示双肺有炎症,如果血象再有问题,四院就可能拒收,就有可能出现一月初在越和医院时的那种情况。好在你血常规各项数据都正常,我的心也就放下了。晚上我还搂你坐了一会儿,对你说了一些饿了忍着点、到四院好好配合的话,你很平静地眨眼回应我。之后,我分两次把不需要带到四院的东西送到车上,带回家,这时已七点多了。在这两个多小时,我饿着肚子,楼上楼下、东楼西楼跑了好多趟,还多次找医生护士交涉有关事宜,真有点直不起腰了。
为你气管的事,折腾了两个多星期,把你折腾坏了,也把我折腾坏了。我不知道是医院的医疗水平问题,还是确诊一个病因就得这么复杂,涉及到影像室、耳鼻喉科、心胸科、麻醉科、消化科、呼吸科、介入科等多个科室,需要两个多星期才能把气管狭窄的问题找出来。这段时间,我基本没去上班,一直在忙乎这件事。好在没有白忙乎,把我从6月份闹腾到现在的心病,终于搞明白了,这是你此次住院的最大收获。所以,我衷心地感谢仁主任,也感谢甲大夫,没有他们不厌其烦地沟通协调甚至亲自动手,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
通过这件事,也让我深刻地认识到,对一些专业的问题还真得听从专业人士的,尤其是那些名副其实的真正的专家。如果那时听了一大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和住院医生的话,不拔掉金属套管,就不会有现在的折腾了,更不会让你遭这么多的罪了。折腾了几个月,又不得不折腾回原点,而且还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所以,人不能太固执,更不能想当然,凡事还是应该三思而后行。现在想来,我真是后悔莫及,感到非常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