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航到底还是又跟着花母回家去了。因为他留下来,秦立然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看顾他,毕竟秦家的饭菜,是秦立明与小时荣做的,多一个人,饭菜就多做一份,工作量还是不小的,更何况,“他舅舅不是还在养伤吗?让他在家里多呆几天,好生看着他舅舅。”
花母也笑呵呵地应了,带着伍小航神清气爽地回了家。
花军忆很是好奇,就问她遇到什么好事了。
伍小航就在一边说了事情经过。
花军忆听着伍小航的话,眉头拧得越来越紧。那陆姣姣还有完没完了?
“只要她还跟秦家姑娘住在一个村子,这膈应的事,以后呐,估计是少不了的。”花母在一边叹息道,随后却是笑了,“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儿子你能不能做到了。”
“什么主意?”花军忆急切地追问。
“娶了秦家姑娘,带着她去随军啊。到了你营区里,谁还会无事生非?”花母很是信任地说道。
花军忆无奈,有人的地方,那就有争争吵吵的。只要她还是那么的鹤立鸡群,总归还是会被人说道的。
不过,随军,怎么听起来那么顺耳呢?
又过了一日,整个公社都开始忙碌夏收了。
六七十的老人与十岁到十三四岁的孩子呢,都留在晒谷场上,翻晒稻子。天黑要下雨,就要把谷子堆起来,用塑料布盖好。当然了,收稻子也是个艰难的活儿,单靠着老小,还是容易被忽然而来的大雨淋湿的。
这不,东面山头那边忽然起了一大片的乌云,雨幕一帘一帘的往山下挂着,眼见着就要到这晒谷上上了。
老老小小的呼喊着快点,可还是势单力薄的。
好在离得晒谷场近的秦立然等人飞奔回来了。
老人小孩儿看见壮劳力回来了,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小时荣与小知远就在旁边躲雨的草棚下看着自家姑姑大展神威,手中的木板耙子挥舞得都只剩下一道道的残影。
“姑姑厉害,超厉害!”
“远远在这里,我去帮姑姑扫谷子。”小时荣拿着一把光秃秃的竹枝扫把就上前去。
秦立然看见了她,也不说话,只让她自己发挥。
小时荣毕竟是兄长的长女,可不能娇生惯养的。不然,以后领导不了后面的弟弟妹妹。
秦立然这一堆谷子是最大的。所以,后面赶来的覃小塘也来她这边帮忙。
就在他们堪堪把塑料布盖好,雨点就像是豆子一样哗啦啦的撒了下来。
秦立然一手抱起小时荣就跑到了草棚下,避免了被雨淋湿衣裳。
想与秦立然说话的覃小塘见她这样的操作,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而就在他愣住的那一刻,白茫茫的雨帘正式落下,顷刻间把覃小塘淋成了落汤鸡。
雨棚中的人看着他与其他人被雨淋透了,都笑了,有人还喊道:“你们索性就着雨水洗个澡好了。免得回家还得烧水!哈哈哈。我们不会看你的~”
“对呀,我们可不会看你们的,毕竟这是落汤鸡,有什么看头?哈哈哈,只是今晚你们有口福了,可以吃‘鸡’啦!”
雨中的人被奚落了,也是回了几句,索性淋着雨回了家。
见到他们这样,草棚里躲雨的人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哟哟的叫喊起来。
秦立然见他们这般苦中作乐,倒是觉得有趣极了,往日里清冷的面容也带上了柔和的笑容。
隔着雨幕,正打算转身回去的覃小塘看呆了。
而后,一声惊雷,把他的魂给打了回来,迅速低下头,略有些仓促地往家里跑去了.
路上的覃小塘心还是砰砰地跳着的,他在想,她绝对不是原来的秦立然。她到底是谁?
想着她的待人以礼,会功夫,不像是现在的女同志,也不像是后面的那些年轻又崇尚自由的女孩儿,更像是从古代来的大家女子,有担当、有计谋,却心怀仁善……“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是谁的。”
他不知晓,对一个人投入太过关注,是会沦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