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撞破了什么奇怪仪式的现场,娜茨卡捡起路边被丢弃的空酒瓶,走过去试探性戳了戳。
好冷...道格拉斯感觉到血液流失致使体温不断降低,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连剧痛也随着意识的恍惚而消退。
但当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时,他仍然用尽力气睁开眼睛死死盯着来者。
“啊...道格拉斯。”那人说话的语调让他感到该死的熟悉,即便濒临昏迷还是能辨认出来。
随即他感觉对方用什么东西戳了戳他,就像在给冷冻的死鱼翻面。
娜茨卡丢掉手中的瓶子,望着那俩个因为仪式进程而动弹不得的人,陷入沉思...
以血和苦痛为媒介,从而实现改变吗?
她看着那个原本面容陌生的人从体型到面容逐渐往道格拉斯接近,神色毫无变化: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的声音有微妙的不爽,但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无人察觉这点。
“他这么弱的家伙,偷了身份也没有用。”
没人能够回答,娜茨卡摸摸口袋,毫无预兆地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术刀,那是之前从洛伦地方顺来的东西,谁都不知道她为何随身携带着,但启的性向此时或许能帮上忙。
“我猜你们需要这个,放轻松...很快就会结束的。”
道格拉斯眼睁睁看着娜茨卡朝他们凑近,冰冷的触觉从两人相接的脸侧传来,紧接着便是疼痛。
随即他眼前一黑,对面部的割裂再无知觉。
无形之术的仪式终止,受影响最深的必然是施术者,身体的形变被强行打断,血肉与骨骼卡在不合适的位置,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娜茨卡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片刻,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可以证明对方的身份,显然是有备而来,打算直接取代对方的身份。
可是他没有预料的是,这种日常无人经过的角落,今天会有人光顾,甚至是在这个时间点。
“你不该插手这件事,美丽的女士。”那个人说话了,声音嘶哑而含混,“这会为你带来厄运。”
他似乎想要威胁自己?娜茨卡突然意识到这点,惊讶后又有些了然。
与大部分密教人士不同的是,她很早便离开了欧洲大陆,甚至根基也不在欧洲,所以伦敦那些人并不知道她,在对方眼里自己大抵只是猎人的朋友。
她突然升起些装傻的兴致。
“什么厄运?”
“诅咒会逐渐侵蚀你的心智,进而将你彻底吞没。”
与预料的不同,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不仅毫不慌张,反而轻笑一声问道:
“就像你刚刚做的那样吗?”
“什么?”
“运用杯和铸的力量改变自身,窃取身份,然后代替对方在防剿局中的位置。”
“你知道防剿局?”他的声音似乎放松了一点,但很快又想到什么,直白问道:“你需要特殊颜料或者护符吗?其他的也可以,只要我能弄到。”
“这算是贿赂吗?”
“如果你这么理解,那再好不过了,我叫萨利巴,女士。”萨利巴观察着她的神色,主动交付出自己的姓名。
“或许你知道我。”
娜茨卡怀疑自己可能在酒吧或者什么类似的地方听见过他的姓名,但目光落在萨利巴因为仪式已经完全错位的面孔时,她诚实地沉默了。
长成这样她真的认不出来呢。
在长久的寂静中,萨利巴大抵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血肉尚且容易恢复,但骨骼的畸变却需要时间去调整。
他并非全心全意想要讨好对方,顾及更多的是自己的命。
非防剿局人士插手,固然能够免去入狱审判的麻烦,但每个在道路上探索的人都不敢忘,即便是亲人或者爱人之间,也随时可能成为对手。
若彼此友善倒也还好,就怕对方不知何时便会起了杀心。
毕竟为了自己的利益,除掉那些抢夺机遇和资源的对手,从来都无道理可言。
“你死了我或许能够得到更多?”娜茨卡并非不知道对方的警惕,只是对于萨利巴目前的境遇,手中冰冷的手术刀,给了她一些其他的念头。
“你只需要睡一觉,放心,你的命能够保存下来。”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娜茨卡将只剩个瓶颈的酒瓶丢到一边,忽视萨利巴脑门上逐渐淌下的血迹,拨通电话:“是我,过来搬人。”
......
道格拉斯醒来时,拉拢的窗帘遮蔽了大部分日光,屋内没有开灯,以致房间即使在白日仍旧昏暗无比,头顶的天花板绘制着繁复的纹路,在头晕眼花的病人眼中宛若蠕动的爬虫,蓝紫色的墙壁让人联想起曾经那所热爱切割的医院。
得益于平日里突击检查的经历,他对伦敦那些可疑的诊所、舞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