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字一句道:“恐怕这不是天定,而是人为。”
原主的生平是宋拟穿过来后,最先了解的事情。
她记得宋霓的父亲也是被人劝去的赌场,而且赌场的名字也是长欢坊。
因此在看到何承年的命运时,她第一反应便觉得不对劲。
太巧了。
林绣猛然抬头,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娘子的意思是,夫君他是被人下套才......”
没有证据,宋拟不敢把话说太满,只含蓄道:“不瞒夫人,家父的遭遇与郎君出奇一致。”
宋家当初也算富甲一方,加之都是生意人,宋家发生的事林绣也略有耳闻。
听宋拟这么一提,林绣才惊觉自己家步上的正是当初宋家的后尘。
身体仿佛被泡进寒冬的冰水里,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林绣浑身开始发抖:“我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这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宋拟心里一跳,追问道:“谁和谁是一伙的,夫人可否细说?”
“钱庄!地下钱庄和长乐坊是一伙的,”林绣打小就在生意场上混,耳濡目染间也懂了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于这些事,远比宋拟要敏感得多。
“先是故意让我夫君赢钱,后来再诱骗他去借钱,好歹毒的心思!”
地下钱庄,借钱,这两个字眼联系起来——宋拟瞳孔一缩,长乐坊竟然敢放私贷!
大梁律法对借贷一事有着严格的规定,上至官员,下至平民百姓一律不得借私贷,更不得私自放贷,如有违反便是杀头的罪名。
长乐坊什么来头,竟敢以私贷做局。
“长乐坊私自放贷已然违反大梁律法,夫人若报官,家中债务或许可一笔勾销。”宋拟沉思着说,“再者也可免后人受其害。”
林绣扯了扯嘴角:“娘子想得太简单了,若是检举了长乐坊,我夫君借贷便成了不争的事实,到时依旧难逃律法惩治。”
她顿了顿,又道:“况且,敢放私贷者,背后必然有靠山支撑,其中利害关系,并非你我一两句话可以斩断。”
林绣说得委婉,宋拟也听懂了。
从宋家到如今林家,中间数年时光,受长乐坊迫害的绝不止她们两家,但确从无有一人检举。
除了怕被连坐之外,更多的恐怕是长乐坊自身势力从中斡旋的缘故。
“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宋拟抬起头,眸中划过一丝坚定,“但若宋家覆灭当真与长乐坊脱不了干系,我不可能作壁上观,放任其逍遥法外。”
“至于夫人,”宋拟笑了笑,“夫人告诉我长乐坊与地下钱庄的事已经够了,余下的夫人也有自己考量,我不会将郎君牵扯进来。”
林绣上前一步:“娘子要做什么?”
“做一些以卵击石的愚事。”
林绣沉默片刻,忽然抓住她的手:“算我一起吧,我可以当娘子的人证。”
宋拟讶然地看她一眼:“夫人不怕郎君被惩治?”
林绣微微笑了一下:“做错了事,就要认罚,与其一直躲藏度日,不如博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想林绣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宋拟心中一动,反握住她的手:“家父逝去已久,有关地下钱庄的事更是从未提起,夫人如果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娘子小小年纪,却有以卵击石的魄力,我林绣拜服,只不过钱庄的事情我亦知之甚少,恐怕还得先找到我夫君。”林绣说。
宋拟微讶:“郎君没和夫人在一起?”
林绣摇摇头:“追债的人讨得太紧,他为了不耽误我们母子,已与我和离,眼下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这就有些难办了,没有线索,她一时也不知道从何查起。
“不过,”林绣想了想又道,“夫君的好友我大多认识,打听打听也许能够得到他的下落。”
“那便请夫人多费心了。”
林绣笑笑:“娘子客气了,我帮娘子也是为了自己。”
宋拟颔首,临走时,又想起什么似的停步:“娘子千万保重,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却只有一条。”
林绣蓦地一顿,在遇见宋拟前,她的确有过想不开的时候,但——
“娘子的话,我记得了,娘子也要保重。”林绣郑重道。
从林绣家中离开时,时辰已经不早。
宋拟拖着步子往将军府走。
听完二人对话的系统出声:“宿主想好了吗,原主的因果并不在主线任务内,宿主若是觉得为难,可以不顾的。”
“嗯......”宋拟沉思了一会,“这件事做起来是有些难度,不过我借了人家的身体,总该为她做点什么吧。”
话音刚落,脑海里便传来一声机械的电子音
“滴——副线任务已开启,完成奖励:百分之10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