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依你看报官可行?总不能让萍儿白白受了这委屈!”
顾南言思忖片刻,“报官,怕是不行。”
苏河政长长叹了口气。萍儿毕竟是女子,此事告发出去,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李秀才入狱,然而萍儿的名声也就坏了,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甘心,不甘心!
顾南言见苏河政着急上火,出言安抚道:“李高炎一口咬定娘子的事与他无关,反而以救命恩人自居,而且在茅草屋,他并没有强迫娘子,就算去告官,最后也定是不甚了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只能吞了这口怨气?”苏河政愤怒到极点,通红的眼睛仿佛喷射出火焰。
凭什么他的萍儿受尽屈辱,狗男人却逍遥法外?
绝不能让李高炎逍遥法外。
顾南言紧紧握拳,白皙的脖颈泛起青筋一片,一字一句道,“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苏紫萍醒来之后就发烧了。
病情来势汹汹,裹着被子在家养了好几天,连分店的事情都耽搁许多。
倒是听到一件趣事。
这晚,霜儿提着裙摆小跑进屋,见苏紫萍精神头还行,兴高采烈地边说边比划,看上去激动得不行。
“姑娘,您是不知道,那个李秀才哟,在景县城出了好大一个名!”
据传闻,某一日清晨,有农户下田耕地,行至地主家的种猪猪圈,忽见一人躺在几十头猪中央,浑身上下靡·乱不堪,一时竟以为有猪修炼成精,勾搭种猪行不轨之事,顿时奔走相告,周围的人便都来看热闹。
有一好事者认出,此人正是景县城的年轻秀才,富户们最佳女婿人选——
李高炎。
霜儿眉飞色舞,学着现场的人说道:“都说李秀才色令智昏,人猪不分,竟连三个月的猪崽都不放过!
还有人说李秀成得罪了最近秋赦的盗匪,被人算计了!
最离谱的是有人说地主家的猪才是精怪,化成人形专门勾搭读书人!”
苏紫萍噗噗笑了起来。
得罪了盗匪,时机哪有这么巧?还有那精怪之说,更是天方夜谭。
不管怎么样,有此丑闻,别说举人进士了,就算李高炎将来有机会入朝为官,也必定不会有大的发展。
比起告发李高炎取消他的科举资格,这是让李高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仕途之路越走越窄。
试问将来哪位官员愿意收这样的门生?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她的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个人影,温润如玉,庄严和雅,如瑶台之月孤冷出尘,似芝兰玉树清隽高逸。
不由讶然,那样的人,居然有如此腹黑阴狠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