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那边。”
她收到了消息,咳出的鲜血染红了手心,她沉默着,用自己深蓝女士外套擦着。
只希望还来得及。
她去时,所有人手已经相互对峙,明家三兄弟,明家的弟兄,还有汪家的人手。
汪曼春和明镜位于楼上,她的枪口指着明镜,面色漠然,汪家的人手出现时,他们便互相对峙到现在。
汪曼春不肯松手,局面便会一直僵持。
汪纾夏笑的轻轻柔柔的,“姐姐,你把我送去维也纳,是不要我了吗?”
汪曼春面色铁青。
“姐姐,我欠明诚一条命,你不能杀明镜的。”
汪曼春握着枪的手抖了几分,明楼的目光锐利的刺向明诚。
“姐姐知道的,我经常去苏州办事,难免碰到些杂乱事,有一次碰到些乱匪,刚巧碰见明诚,是他救了我,他胸口落了一道很大的疤,是因为我,所以我欠他一条命的。”
“而且我们汪家,本来就亏欠明家的不是么?”
“你到底偏向谁啊汪纾夏!”汪曼春怒火中烧,“这些年你在公司上给明家通的便利还少吗?!”
汪纾夏不言语,她的目光在汪家人中领头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那人便走到她面前,将自己的枪递给她。
她没有回应汪曼春的话,只是给枪上膛拉保险,“姐姐知道的,我会开枪,是姐姐教我的。”
她一点点摸索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拿着枪抵了上去,“姐姐,这样可不可以?”
“这样,你能不能和我走?”
汪曼春气疯了,狠狠把枪摔在地上,明家的人一拥而上,跑到楼上给明镜松绑。
她走下楼走到明诚面前,她狠狠拽开他的衣服,明诚没有阻止她,触目惊心的伤口横在她眼前。
她冷着面,走向明楼,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她没有看汪纾夏一眼,便坐上了车。
即便被抓进监狱,她也没有如此恼火。
她不过是颗被明楼算计的棋子,她放弃了。
汪纾夏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鲜血透过她的手掌流到了手面。
她朝明楼微微屈身,“谢谢您。”
明诚早就扣好自己的衣服,也拉平整了。
明台站在他身旁,看着汪纾夏,满是警惕。
她没有顾及手上的鲜血,只是从衣服口袋中掏出把钥匙和盖了信印的信,她走到明诚面前递给他。
“会有你们需要的,汇丰银行九号柜里有一套黄金首饰,如果阿香愿意收,你帮我给她,当年的事,谢谢她。”
“今日的事,汪家的人必定会守口如瓶,也希望明先生管束好明家的人。”她看向明诚,只要他的答案。
明诚看向明楼,明楼点头后,他才应允。
汪纾夏并不在意,只要他点头即可。
她回头看着被扶着下来的明镜,身形傲立如松,“明董事长,小夏今天赔礼了。”
她扭头离开,明家的人驻足在原地,汪家的人已经浩浩荡荡离开。
强龙不压地头蛇,七十六号这样见不得光的地方,没法正大光明地拿汪曼春怎么样,尤其是,汪家的产业已经开始反扑。
她们还是平安离开了上海。
汪纾夏在飞机上又咳的厉害,吃了些药便昏昏沉沉,她累极了。
她拉着身旁汪曼春的手,又陷入了昏睡。
她们重新回到了维也纳。
汪曼春心中有气,却又实在心疼她,就那样别扭的不言不语照顾她许久。
她在汪纾夏的首饰台上看到了一个成色极佳的玉石手镯,这种玉镯极为罕见,怕也只有在拍卖行能瞧见,可她却偏偏见过。
拍卖行每个物件都有编,她瞧见这镯时,多询问了几句,却被人告知,这镯已被主家瞧上留下了,她后来也是在明楼那里知晓,那是明家的产业。
明家大小姐和二少爷执掌公司在上海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她又想起明诚身上那可怖的疤痕。
汪纾夏睡的迷迷糊糊的,汪曼春给她扶起,喂了几口水,“你喜欢明诚吗?”她蓦然开口。
汪纾夏点头的极为自然。
“他喜欢你吗?”
她迟缓了片刻,也点了点头。
汪曼春扶着她睡下,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