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方便。”陆浔欲盖弥彰,轻咳了一声,避过刘伯的目光。
“姑娘?”
陆浔寻花问柳不是一次两次了,把姑娘带回家也是常事,但没有一次姿态如此狼狈,就像刚杀了人似的。刘伯对他的说辞显然不信,说里面藏了具尸体,都比这有可信度。
“是奴家叨扰了。”沈元惜出声替陆浔打了圆场。
刘伯将信将疑,陆浔立马顺着沈元惜的话头接下去,“她被歹人劫持,受伤不轻,刘伯,快去请大夫吧!”
原来是英雄救美去了,难怪一身脏兮兮的。
刘伯恍然大悟,殷切地问道:“二爷可有受伤?”
“快去请大夫吧,再晚点我这伤口就该愈合了。”陆浔摊开掌心,举到刘伯眼前,细看才看得到手掌心几处细小的擦伤,是刨土刨出来的。
刘伯彻底放心,被推着出了门还不忘叮嘱一句:“这马车染了那么多血,也不能用了,别浪费,回头让人劈了当柴烧吧。”
陆浔连连应是,打发走了刘伯,他直接叫人卸了门槛,驾着马车进了内院。
陆宅中的女眷见人回来了,连忙迎上来,嗅到马车里浓重的血腥味,大惊失色:“二爷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叨扰姐姐了,小女在河东遇到歹徒,承蒙陆公子相救,可否借用一间房修整一下?”沈元惜掀开充当车帘的外衫,露出如玉面容。
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她用衣袖擦的差不多了,只有浅浅一层褐色痕迹,显得狼狈又可怜。
“妹妹怎么伤成这样,可请郎中了?”陆家女眷诧异之余,眼底闪过心疼,伸手就要去扶沈元惜。
被陆浔挡了回去。
“阿嫂,她是元家那位姑娘。”陆浔语焉不详。
陆大夫人意味不明的看了陆浔一眼,自觉略过了这个话题,问起了其他事:“夫君听说你回来了,想念得紧。”
“怕是又以为我出去鬼混,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吧。”陆浔翻了个白眼。
“你去见他吧,这边交给我,女家人的事,二爷在这儿总是不方便的。”陆大夫人显然习惯了他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依旧笑意款款 ,看向沈元惜:“姑娘随我来吧。”
“多谢陆夫人。”
沈元惜微微点头,扶着元宵附身下了马车,衣上半干血迹被风一吹,糊在身上,粘腻又难受。
陆大夫人眼睛死死粘在沈元惜身上,片刻不错。
“夫人,可是看出什么了?”
“没什么,我叫丫鬟去打些温水来,姑娘快去冲洗一番吧,衣裳会让人送来的。”
陆大夫人言笑晏晏,语气温婉。
但沈元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陆浔和兄嫂的关系,似乎不像传言中那般和睦。
她留了个心眼,拦了个眼熟的侍女,递了一个银锭子:“劳烦姑娘,帮我去成衣店买两件衣裳。”
“元姑娘?”被拦的小丫鬟杏眼圆圆,正是跟着陆浔去过元家的,此事看到沈元惜一身狼狈的在这里,眼底又惊又怕。
沈元惜看出她的心事,低声安抚道:“我与你家二爷算是有了过命交情了,他当初来元家能把你带在身边,自然是信任你,他既信你,我也信你。”
“奴婢定不负姑娘看重。”侍女双手接过银锭子,就好似接过了千金重担,面色凝重,屏息凝神。
沈元惜只是拍了拍她的肩,随后转身进了内室,将一身结了干涸血痂的衣服剥掉,迈入了澡桶。
热水雾气氤氲,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避开右臂的伤口,沈元惜用木勺盛起热水浇在身上。换了足足两桶水,她才把身上的血腥气冲洗干净。
“姑娘洗好了吗?”
方才那个杏眼侍女端着成衣进来,垂着头不敢乱看。
沈元惜擦干身子后,三两下穿好了夏衣,“我家丫头晕过去了,劳烦你帮她擦洗下身子,换件干净的衣裳。”
被劫持时,元宵被她护在了身后,身上并没有溅到多少血迹,交给丫鬟,也免得沈元惜不小心在崩裂了小臂上的伤口,伤上加伤。
“诺”
侍女低眉顺眼应是。
陆家规矩森严,从上到下都是板板正正的,唯独出了陆浔这么一个叛逆浪/荡子,也算是祖坟喘口气。
沈元惜刚走出内室门,迎面就碰上了陆大夫人,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夫人好。”
“姑娘怎么没穿丫头送来的衣裳,是不喜欢吗?”陆大夫人看清沈元惜的衣着,脸色沉了一瞬,但很快就回复如初,就像错觉一般。
沈元惜笑容得体,委婉道:“夫人送来的衣裳颜色太俏了,小女平素不爱穿这种。”
衣服果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