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夫君根本不会要她的命。
流冰沉默,不得不承认应青芜说的是对的。
“青木……”他思虑片刻才开口,可刚开口就觉得不妥。
什么青木,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兰芝,是我小名。”应青芜这回没有藏着掖着,坦荡的和流冰介绍自己。
她有另外的打算。
“兰芝,你不必顾虑太多,想带你出去,想让你离开,是我自己的主意,若真被发现,你就说是被我胁迫的,也不必过于忧心。”流冰缓缓开口,像是在心里说了千百遍,出口的话是斟酌再斟酌。
应青芜也不傻,她知道流冰对他的感情炽热且真挚,可他们二人本身,就不是多干净的人。
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死士,像个稚童般天真反而奇怪。
流冰不说,她自然也不会挑明。
“我不愿意,我在宫里人人都要对我行礼,称我一句娘娘,我和你离开能得到什么?无非是刀尖舔血的过活,保不齐还会丢了命。”她说这话抬手催促流冰回去。
要是被夫君发现他们私自见面,说不好会节外生枝,这可不行。
“那是从前,你现在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和暗室有什么区别?我能带你走,也能拿命护你周全,何必在这儿受苦?”流冰实在不理解,再关下去人都会疯,谈什么上位?
他对自己的心思闭口不谈,自以为藏得很好。
应青芜依然冷眼看他,讥讽的笑容逐渐爬上嘴角。
“哪怕我困在这儿他都能保我无虞,可你豁出命也保不住我,现在还想拖我下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过的不快活?”她懒得同流冰辩驳,只想让人尽快离开。
流冰偏偏和他杠上,不但自己不离开,反而起身推搡她想带她走。
一来二去的扯到应青芜手臂上缠着的布条,还未恢复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就是你说的快活?我要是再不来,你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流冰心急,话说得难听,拽着应青芜的手臂往床榻拖。
只要进了暗道,从暗道回死牢,将人送出不是难事。
应青芜要是再不走,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儿,他真的怕。
“那也不要你管!”应青芜奋力挣扎,没想到流冰这次动真格的,力气大的竟挣不开,她只好另辟蹊径,对着流冰呼痛。
流冰如触电般迅速抽手,应青芜也得以活动。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想让流冰知难而退。
但她没想到流冰突然让步。
“你总闷在宫里对身体无益,隔三岔五跟我回死牢,回训练场练练身手也好,你说呢?”流冰眼见劝不动应青芜,只得想法子让她走动走动。
应青芜想着也好,困在摘月宫无法行动,等夫君解了她的禁足武功都荒废了。
“等我能出去之前的要求还做数。”她说完推搡着流冰回去。
流冰赶紧答应下来,笑着从暗道离开。
应青芜也松了口气,她知道流冰担心她,所以不希望流冰做傻事。
流冰的小命算是保住,她觉得自己做了好事,服药之后回到榻上歇息。
应青芜心情尚可,陈苏叶就没这么好的心情。
近日山上清闲,她发疯似地整日带着众人游玩,巴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饶是如此,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也该回去。
可她根本不想回去,在山上有吃有喝,有师兄师姐疼,还能看他们成双成对,谁要回去勾心斗角啊!
说是不想回去,实际上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她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一个月过得也太快了吧!”陈苏叶欲哭无泪,最后将心思打在萧易身上。
萧易说什么都拒绝,他认为这么些天都已经是洛轻铭看在羊皮卷的份上格外开恩,怎么好再求宽限。
“萧大哥!咱们多留几天,没准真的能找到羊皮卷呢?”陈苏叶贼心不死,继续游说萧易,她认准萧易和江清酒情意正浓也不想离开,将萧易看得通透。
果不其然在陈苏叶的软磨硬泡下,萧易点头,并且给洛轻铭传信,请他再宽限十日。
陈苏叶倒是无所谓,只要这个信能寄出去,她都默认洛轻铭同意,反正她不会尽快回去。
解决完闹心的事情她又去找虞欢和郑阳,眼下天气转凉,想着临走前至少送他们些物件。
这信掉在路上,甚至没被守山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