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极伤重得厉害,沐白双在它身后追得紧。它渐渐体力不支,最后被沐白双施展符术困在了城西。
季殊风曾和浔极约定,在它找到宝物后会亲自来临安城一同接应它。现下,那人恐怕被什么事耽搁了,浔极又气又恼。
但它心知相玉镜还在自己手中,那姓季的男修终归要来找它。于是浔极设法在沿途做了记号,只盼那姓季的看到后早点来岷渊再救它出来。
浔极最终被沐白双用捆妖绳捉住了,它化为人形,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双妖瞳朝瞪着沐白双,很是不满。
“你为何要杀林家的二公子?”沐白双直奔主题。
“他仗势欺人,性情残暴,我不过是出于正义罢了。”妖兽捂着流血的伤口,语气十分不屑。
“曾经肆意残害生命的妖兽也配谈正义吗,人间的事自有律法约束,你无权越界。” 沐白双挥剑直冲妖兽面门,凌厉的剑意让浔极的脸上立刻多了几道伤口。
见妖兽满嘴胡话,丝毫没有要交代实情的意思,沐白双不再和它多言,念了咒法将它收进捉妖袋中。
捕捉到了妖兽后,沐白双赶回涑清河,她果真在河底寻到了林墨的气息。
沐白双举剑劈开了妖兽设下的障眼法,把昏迷的林墨带回了岸上。
“凡人之躯,竟还活着。”沐白双猜测林墨身上一定被下过什么保命的秘术,或者与什么神器结过契印。她惊讶之余还是把林墨扛回了林府。他身上的不死之谜,应当只有林府的人知晓。
林府正门外,看门的小厮见到一位女修背上扛着他们昏迷的公子林墨,赶忙上前迎接。
“姑娘,少爷这是怎么了?” 这等场面让小厮慌了神。
“他已陷入假死状态,若三日后再不醒来,恐怕将永远沉睡下去。”
“你们少爷身上是否结过什么契印?”
“小的…小的只是个看门的,实在不知……”
“二乙呢,他在哪里?”
“他,他没回来呀,小的一直在此处看守,未见任何人回府。”
沐白双还要赶回明若山,袋中的妖兽需要尽快重新封印回岷渊,此刻她没时间管二乙为何不在。她嘱咐小厮道“赶紧差人把你们的老爷和大公子唤回来。你们二公子需要赶紧救治”
林墨的事牵扯到妖兽,她不能不管,沐白双答应林府的人,自己处理好山门事务,会来协助他们救治林公子。
安排好后,沐白双匆忙离去。林府上下也急作一团,派人骑了最快的马去通知在外的老爷与公子。
束乙没想到那妖兽真是废物。实力如此之弱,被年轻女修捉住了不说,还没杀死林墨。妖兽在水里施了法,明明林墨溺水后必死无疑。
这次没能杀掉林墨,等林无玄还有林文回来,自己恐无生路。束乙被林府的人捆了关进了柴房,他不甘地闭上了眼,静静等着审判的到来。
第二日一早,林文便策马赶回了府中,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个京城的捉妖术师。
“束乙何在?” 林文扯去了身上的轻裘披风,掸了掸冠上的晨露,来不及换衣服就找府里的下人询问起来。
“回禀公子,束乙昨夜没有活计要干,按照惯例便将他关进了柴房。”
“很好,你们退下吧。”
林文扭头向一旁的术师颔首,“先生,舍弟的事就劳烦您了。”
柴房里,束乙只听砰的一声,门便被踹开。随即进来二人,其中一人进来后直奔自己,朝他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束乙被捆着靠坐在草堆旁,他动弹不得,挨了一巴掌后左脸立刻肿胀起来。
“是你这蛮妖害了我弟弟。二乙每日传信报与我,昨日断了音讯,偏偏我弟弟也在此刻出事。”
林文紧握双拳,脸上泛着怒意,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大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妖仆若刺杀主人,自己也会没命的。” 束乙的嘴角地上扬着,眼神却像石头一般冰冷。
“林公子不必和一只死到临头的妖废话,他既结了妖契,便可以救回小公子性命,时间紧迫,我们尽快行动。” 身后的术师走到林文身旁,朝他耳语。
林文听言便派人将束乙送去林墨的卧房。屏退了屋内一众侍从后,术师准备动手。
术师的救人法子是束乙不知道的。他在暗罗堂长大,身为妖族人,从不曾接触过束缚妖族的契约。契约的作用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全然想不到这妖契对妖来说,一旦结成,就是把性命送到了主人手中。
术师单手捏诀,唤出了佩剑,朝束乙的心口猛地刺去。
胸口的血色迅速地浸染了衣襟,束乙站立不稳,几乎要跌倒在地。那一剑里蕴含了术师的法力,他唇色惨白,吐了一口血。
收回佩剑,术师将之前结成的契约符纸挑在剑上,双目微合,念起了咒语。
语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