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禾把着帐篷门的手仿佛黏住了一般,宴犴就拿着那懒倦的神色瞧着她,似是认真又似是随口一说。
黎初禾张了张唇:“你是什么意思?”
宴犴勾唇,没再言语,自顾的倒了杯茶,捧在手里润喉,偶尔轻声咳嗽。他身上还披着薄毯,唇透着不健康的白,眉目都带着易碎感。
额前的发有些长了,几乎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明显不愿再开口。
黎初禾皱着眉头,离开了帐篷,她回了孙吱吱的帐篷,思索片刻,将宴犴给她说的话,跟孙吱吱又说了一遍。
再三确定的问道:“他的意思是以身相许吗。”
“是的,是的,都给你点头了,还给你说情话。”孙吱吱抱着胳膊,“真腻歪啊。”
孙吱吱点了点黎初禾额头,然后担忧又愤懑:“风情的人找上门这事,你最好跟李敬一好好解释一下,他刚刚跟个检测仪一样,上下扫视我,那目光活生生就像是闺女被带坏一样。”
黎初禾咬着师兄送来的牛肉饼:“不解释了,风情的人来要钱是事实。”
孙吱吱气愤:“别让我碰到那十二房间的人!拿了钱不干事,还事后找上门,真是不要一点脸了。”
“师姐,我担心他们里面有人认识宴犴。”黎初禾若有所思,她咬了一口饼,喝了口热茶,“他们里面有一个瘦高条的男的,两个眼睛睁的很大,皮肤黝黑。”
“他当时一直盯着宴犴,我怀疑他认识宴犴,担心他去通风报信。师姐有没有办法查一下他。”
“你带回来的人到底什么身份,让你这么谨慎,他要是那么危险,我劝你尽快将他送走,我们基地经不起任何折腾,老师研究了这么多年的药,如果在人生最后时刻功亏一篑,他一把年纪了估计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黎初禾叹气:“我知道的,师姐。”
“你知道就行。”
“你说的那人我看也别查了,如果真有人找到基地,不如就让人把他带走。”孙吱吱拿过黎初禾的大饼,掰了一半,也就着热茶吃着。
“这次风情的人还是给基地留了面子,如果是按照他们的流程来,恐怕咱两现在就被带走了。”孙吱吱心有余悸。
黎初禾:“风情也被雇佣团占领了吗?”
“如果你真的发现那人打量日出,风情就很可能已经易主。”孙吱吱神色凝重起来。
“那个男人用匕首的力道,又凶又狠,像是耍了上百遍的习惯力道。”黎初禾心里堵了一口气一般,她将牛肉饼放下,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孙吱吱惊炸的拍桌子:“他对你动手了!”她翻柜子将压在底下的电枪拿出来,直冲帐篷外,“一点脸都不要了,还敢动手。”
“我们好歹也是领了中心区总执政官的令来的小岛,哪来的杂种都敢对我们动手。”孙吱吱夺门而出。
黎初禾跟着跑出去,冷风吹到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蝉,她擦了擦鼻子,跑在孙吱吱身后:“师姐,我们不能去。”
“必须去!”孙吱吱又回头,“在这等着我去喊李敬一。”
她转身就跑,黎初禾根本拉不住,最后李敬一带着一众师兄师姐出来,各个手里拿着电枪,看架势非要讨要个说法一般。
风情的风气李敬一本就不喜欢,这又知道黎初禾在里面被人欺负,直接拿了电枪出来,一众人怒气冲冲的直冲风情场。
黎初禾拦不住众人,着急的拽拽这个又拉拉那个,反而被半拖着带到了风情,被孙吱吱拉着,让她指认到底是谁。
来风情的人都是寻欢作乐的人,一见有人恶呼呼的闯进来,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纷纷退后,保持安全距离。
有些爱热闹的躲着看着,有些早早离开避免灾祸殃及自身。
“师姐,我们回去吧,我真的没事。”黎初禾来回的劝说着。
孙吱吱无动于衷,非要让风情的人给个说法。她拉着管事的,电枪都架到了人脖子上,那么近的距离,如果走火,会把人烧焦的。
黎初禾眸子一直盯着枪口,生怕出事。
她们研究队在岛上的身份本就尴尬,如果再扯上人命官司,恐怕就要被赶出去了。
黎初禾不知道师兄师姐们怎么这么愤怒,她甚至觉得孙吱吱在得知那人对她用刀时,手都颤抖了。
像是惊惧与恼恨。
“情深意重啊。”一阵鼓掌声响起。
黎初禾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从深长的走廊上,走来一人。
自阴影处向光而来。
“特殊癖好客人,这么快又来了。”吴炘身上的白衬衫敞着怀,皮肤上还有暧昧的暗红色痕迹,甚至连喉结上都有。
一幅不正经的样子。
孙吱吱直接甩了一电枪过去:“你嘴巴放干净点。”
吴炘错身躲过,双手怀胸,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