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才得一颗蛋,当然稀罕了。”
她自复苏以来就被淮幸缠着讲冬雕的事,冬雕来冬雕去,她原本不想提起的人,后来却提成了习惯,导致淮幸动不动就拿冬雕来取笑她。
淮幸又问她:“也不知这鸟好不好喂养,你喂过鸟吗?”
“呃……没有。”水苏想起他年在青要山捉蚂蚱的场景,是如隔世。
众人说笑间,黑气缭绕的阿修罗族自空中罅隙凭空而来,牛头人身,眸中猩红,带着侵略的杀意冲杀而下。
电光火石间,还未有人作出反应,霖霏却已冲上半空中,挡住下落的阿修罗,只是螳臂当车,一瞬之间霖霏就被黑气吞没,顷刻间化为齑粉。
黑气随着阿修罗倾泻而下,弥漫空中,黑色云团穿梭其间。
“霖霏!”崖峥呼唤着妻子的名字,化作身形巨大的三青鸟,冲入云霄。与此同时,空中无数三青鸟拍打着翅膀与崖峥一起朝阿修罗攻去。
淮幸也化作青龙,抵向无数黑气,朝阿修罗撞去。
蒹葭荡里,水苏并一众小精怪围在鸟巢四周,将鸟蛋紧紧护住。
日色渐暗,是遮天蔽日的羽翼。
水苏结起阵法,聚起光罩,隔开空中喧嚣,不消多时,谷内百种生灵都往此处聚来。透过光壁,可见众生灵与黑色云团缠斗着,淮幸直冲牛头人面门,却见片片红羽、阵阵红雨落在法阵上,污了光罩。
“水苏,护好鸟蛋。”鹿精橘遥往光壁外走去,水苏心知她的去向,将光壁又往外拓了一拓。
“你术法不精,别瞎折腾,护好鸟蛋是最紧要的。”橘遥说着已走出光壁,回眸对水苏言:“你虽术法不精,但这样的法阵此刻却也只有你结的出来。你很重要,别轻易死啦!”
她耳边响起更多的声音。
“稞稞去了。”
“灼言去了。”
“小柳也去了。”
一个个,消失在视线里。
“淮幸,你快想想办法!”水苏眼里噙着泪,使出全力喊出声,希冀对方能听到。
云层上,阿修罗吸收了死灵之气比之前强劲许多,淮幸眼中,满是炼狱之景。
若这样战下去,只会让阿修罗越战越庞大,越战越难以战胜。他凝神细思,想起囚龙境,想起从水苏纸笺上看过的多种阵法,口中念咒,手下捏诀,于掌心处长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光壁来,似一张网,又似一张盾,他抵着光壁,朝阿修罗逼去,前行中光阵随风而长,光壁所到之处,黑云尽散,将阿修罗逼退数步。
淮幸看此招有效,往阿修罗身边冲的更猛,光阵随着他的冲劲化为数十扇光门,四方八位各有一扇,如囚龙境般将阿修罗围在正中心,他推着这法阵往东方静淙山而去。
随着淮幸的远离,笼罩上空的黑气也逐渐消弭了。
无数生灵从空中轻轻落下,多多少少都受了伤,而那些没有落下的,则是永远都不会落下了。
水苏撤下防御,手边逮住一只重伤的鹤,二话不说就为它注入灵力,一个又一个,能以丹药相救的就喂丹药,能以灵力相哺的就度灵力。
等淮幸回来,水苏已几近力竭。
这一遭,三青鸟一族全部阵亡,能修成人形修为较高的灵物未有一个存活下来。
水苏护着的那枚鸟蛋,被淮幸小心翼翼挪到茅屋里,等了三五日,没有一点破壳的迹象。
月黑风高时,淮幸蹲在鸟蛋边惆怅的要哭出来了:“都是我乌鸦嘴,愣说自己日子过的太好,这不就降下罪来了?可降在我身上就好,连累了太多生灵。”
水苏挨着淮幸,脸也皱成一团,“你在九天上有认识的人吗?我想找个大仙为我改改命数。”
“我倒是想回九天去,可我其实是逃犯吧。”
“是,我也是。”
水苏欲勾肩搭背安抚淮幸一番,奈何淮幸也正有此意,一起伸起来的胳膊撞在一起,朝蛋壳敲了一下。
清脆的“咔嚓”声吓得他俩魂都要跑了,水苏感觉脚下有些濡湿,抬了抬脚,还伴着一些黏腻。
淮幸也发觉此事,直呼:“完了,完了。”边说边将自己的灵力往蛋壳里送。
水苏也慌了神,紧跟着淮幸动作,也将自己的灵力往蛋壳里送。
淮幸口中念念有词:“别别别,别死!我这才出来,不想再被关进去了,我已是条好龙了。”
水苏安慰他:“我合该是要消失的,快拿我的命换三青雏鸟的命。”
淮幸惊道:“你在这胡说什么呢?”
水苏回:“可我听你已有哭音,实在于心不忍。”
“瞎说,我铮铮铁骨,怎么能说哭就哭。”
“方才,你的眼泪都滴到我手背上了!”
“绝无此事。”
二人手下未停,四目相对吵了起来。
半晌,蛋壳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