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娅笛在镜子里看到突然出现的程妍后，显然吓了一跳，表情逐渐崩裂，带着难掩的心虚。
程妍慢慢悠悠走了过来，刘娅笛缓过神来，装作无所事事地咳了咳嗓子，又拿起手机：“好了，我先不和你说了……”
对面还未挂断，程妍走到刘娅笛身旁，用她旁边的水龙头洗起手来，镜子里映着她那张干净清甜的脸。
季雨晴没说错，程妍的肌肤像白瓷一样光滑，哪怕是在卫生间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依旧带着晶莹剔透的天然美。
一旁的刘娅笛嫉妒的眼底泛红。
“开会时发表意见也叫哗众取宠？那在背后说人长短，被人抓包后又试图掩饰叫什么？”
说到这，程妍抽回了手，扭头看着刘娅笛，含着笑的眼睛里带着些警告：“跳梁小丑？还是……狗急跳墙？”
“你！”
刘娅笛神色骤变，正要发火时，对面的人没给她机会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电话里的声音卡顿了一下：“……那个，娅笛，你那边信号不太好，我们有空再聊哈！……嘟嘟嘟。”
“挂的倒快！”
刘娅笛脸色比调色盘还丰富。
*
“妍妍，你想好这次要画的主题了吗？”
主管出差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季雨晴和设计总监通融了一下，暂时搬到了这个位置，刚好在程妍旁边。
她本就是奔着她来的。
前几个月她闲来无事，刷微博时看到了一部热推漫画，没想到才翻几话就被里面的画风、剧情吸引了，后来专门去搜了作者微博，看到IP地址时她很惊讶，作者竟然和她同在A市。
再后来她又在微博上看到了这个作者的漫画展会，有书粉发了照片，她记住了作者的甜美长相，直到程妍进了他们的部门，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来了，估计他们部门也有其他同事发现了她的二次元马甲。
但程妍没有说过，她也并没有提。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前一幕进会议室前的近距离接触，加之程饭饭的滤镜，季雨晴是打心眼里想和程妍做朋友。
程妍手里握着二代笔，漫不经心的抵着下巴，心思微动：“春季的味道，那应该是泥土和花香的味道……”
程妍在画画方面还算有天赋，刚刚设计总监在办公室提到这次主题竞赛时，她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不过……
她构想的，与她真正想达到的效果好像还是差了点意思。
《春》主题不能完全照搬现下的季节，还应该注入一些灵魂，总的来说，缺一个点睛之笔。
这次的主题画是旗航为了答谢合作方免费为其做的宣传展板，据说合作方是服装公司，主打潮男靓女系列。
既然是年轻人，就应该张扬活力一些……
该怎么体现呢？
“我觉得泥土和花香可以出现在画面中！再加入蓝天和云朵，最好还有一只撒欢的小狗！”
季雨晴顺着程妍的话联想到了种种，一番话也拉回了程妍的思绪。
过了四月，细雨绵绵的春季彻底来临，野外的桃花、梨花也陆续开放了，空气清新，土壤潮湿，光线里都泛着淡淡地金色，这一刻，程妍突然就想出去春游了。
程妍脸上带笑：“四月份要不要一起去春游？”
季雨晴低估了漫画家跳脱的思维：“啊？”
程妍：“我叫上几个朋友，你也叫你的朋友，一起去七星山呀。”
虽然上一次在那里扭伤了脚，但也通过脚受伤这件事拉近了她和江燃川之间的距离。
最关键的是，听说七星山顶峰的景色很美，很适合野外聚餐。
程妍：“放心吧，四月份的景色定然比现在更美，最是春意盎然。”
季雨晴被程妍说的心动了：“一定去！距离交初稿还有半个月时间，刚好可以采集一些灵感。”
很巧，程妍也是这么想的。
想到什么，季雨晴又补了句：“我平时比较宅，在A市也没有什么朋友，估计我这边就我自己。”
程妍本想说她也比较宅来着，但想到初次实习，还是显得自己活跃点更好。
程妍：“我这边的朋友人都不错，到时候我介绍给你。”
季雨晴：“好呀。”
“切，不就是个春游嘛，真以为能找到什么灵感？胜负是谁还不一定呢。”
一道鄙夷的轻哼声从程妍斜对面传来，阴阳怪气的，程妍没理她，继续和季雨晴说说笑笑。
“行，那我挑个出行吉日，到时候发给你！”
季雨晴心思更是全在春游上了，无暇顾及其他：“嗯嗯！”
刘娅笛脸色一沉，啪的一声把手机摔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