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拿多少便拿多少,抢不过我是你能力不足,找我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息仪悠然地回应着,撕下一小块兔肉尝了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珩渠:“疗完伤了吗?我从你的乾坤袋里找到了炊具和调料,撒了盐胡椒粉孜然粉,刷了辣椒油,味道不错,可以开动了。”
却还未等珩渠回答,妖王恍然大悟般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哟,本王便说阁下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原来是珩渠护法。”
“……”本来想装死混过去的,但眼下是不可能了。
珩渠强撑着他仍旧剧痛无比的身子堪堪起了身,朝着欣——长的妖王一拜:“魔王右翼护法珩渠,见过妖王。”
护法?
息仪蹙了蹙眉,好好回想了一下。
喔,那群魔军杀人的时候,他确实只是环抱着手站在一旁,冷眼环视着众人,衣袍的样式和花纹也比周围的人要华丽厚重许多,确实拿的是当官的腔调。
“岂敢岂敢。”妖王阴恻恻地笑着,目光似有若无地在息仪身上略过:“珩渠护法得到神女垂青,带在左右同行的事已然传遍五洲,眼下有神女庇佑,在下岂敢再消受护法此等大礼。”
揶揄的话息仪听不出来,只当是熟人寒暄,见珩渠未回话,以为是交谈结束,又接着说:“不过你的伤还得将养,烤肉燥热,不能吃太多,我方才抓了一只千年人参精煲了汤,你主要还是喝汤。”
千年人参精?!
妖王目光一滞,猛然反应过来什么——难怪罗鹤城的结界没了,原是这个该死的神女把他派来此处守阵的人参精杀了么?
“神女难道不知,我们五洲立有盟约,修成人形的妖不可杀吗?”妖王的语气陡然变得寒冷彻骨。
“那又如何。”息仪平静地挥掌取过珩渠腰间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两副碗筷,用小刀一点点切下兔肉放进碗里,“我想杀谁,便杀谁。从来如此。”
“你!”妖王被这不可一世的语气气得够呛,抬掌化出法器便挥向息仪。
魔王素来欺软怕硬,但不代表他堂堂妖王便可被神族任意磋磨!
但法器刚被挥动,便被珩渠挡下,再拦腰抱起息仪,往后退到远处。
珩渠与妖王遥遥对视着,风拂落他的兜帽,露出他俊美无俦的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妖王息怒,她说话向来直接,无意冒犯,有话大可好好说。”
妖王讥笑了一声:“怎么?珩渠护法这是打算叛逃魔界,改尊神族了?”
“差不多。”珩渠挑了挑眉:“兴许,还能神魔双修。”
“哦,在神魔界确实可以。”忙着设阵护食的息仪这才抽出空来,后知后觉自己正匍在珩渠怀里,与他紧紧相贴。
但息仪不会认为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只神色如常地仰视着他:“你可以把你的魔丹和魔气完整地取出,使身体变得和凡人一样无用了便可催化灵根遁入仙门,做个可以模拟炁运行周天的外置阵法与你的丹田相连,这时候再把你的魔丹和魔气放回原位,那你就可以在神和魔之间任意切换,便可达成神魔双修。但需要注意的是,在实际情况中,实施难度会集中在,如何不让身体对这个外置阵法产生排异反应,和如何使外置阵法坚不可摧上,不然排异反应和破阵风险,都是危及生命的。”
“……”随口胡诌的鬼话,居然真可以付诸实际?
珩渠莫名觉得有些无语,便垂头去看她,只见她的手笔直地垂在身体两侧,被他的臂弯紧紧箍住,身体也板板正正的,却与他紧密相贴,贴出莫名的炽热。
因为仰视他,一双蜜色的眸子比以往要睁得更大,更显纯澈。夕阳从侧面打过来,将她浓密卷翘的眼睫染成了根根分明的橙色,眼瞳也愈发的清透明亮,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
“啊,哦,好,好,我知道了。”珩渠胡乱应了几声,慌忙松开她。
“少啰嗦,交出内丹!”被无视的妖王被彻底激怒了,他化回原形,灵活地扭动着他庞大粗壮的蛇身,张开他的血盆大口,朝着二人飞速扑来,眼见着便要将二人一口吞没!
又被息仪一个眼神便定住,咧成几近180度的血盆大口里,满嘴的溃疡清晰可见。
“我还没吃过蛇肉。”息仪木着脸看向珩渠,语气也是相当之平静,眼里却跳动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光。
“……一会儿我带你去人界,找家上等酒楼,吃从孵蛋开始便由专人精心饲养的那种。你再看看他,满嘴泡,还口臭,肯定一身病,而且都一万多岁了,肉肯定都老得嚼不动了,不好吃的。”珩渠躬身凑到息仪耳边低声道。
“哦~”息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颇有几分道理啊。
“而且——”珩渠又凑近息仪几分,贴着她的手臂,压低声道,“你不是老把‘我的朋友你’挂在嘴边吗?既然咱俩是朋友,得讲求一个仗义,你不能只顾自己开心,不管朋友死活啊。你想啊,三个月后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