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中毒了。
阮善心提起来。
那天回来不是还好好的。
她细问了冬小究竟是什么情况,李骁怎么回来的。
冬小告诉她,她听说是李骁还没回汴安就中毒了,被谢家人救下,在谢府养了两天,今日回宫来的,此时已经进了铜马殿了。
“哪个谢家?”阮善追问。
冬小摇头,这她就不清楚了。
阮善心里闪过一些人,也不能确定,只能尽快找机会去看一看。
怎么会中毒呢,她眉头紧锁,担忧更甚。
到了晚上,阮善悄悄到铜马殿去。
李骁的回来并未在宫中掀起太大波澜,说不定更有人盼着他真的死了,又不像话本子里写的反转那样先前人们以为他死了,结果他立大功归来。
宫里人更津津乐道的是救他的人,武亭侯谢家长房的女儿谢昭。
谢家长房外放青州,唯独谢昭留在汴安,留在老侯爷夫妇身边尽孝,阮善知道她,她会些功夫,很英姿飒爽的一个女孩。
阮善到的时候李骁正在西院坐着,元九撅着屁股拔杂草。
都是中毒的人,竟从身形上看出几分闲适洒脱,中和了他周身的戾气,令人想象不出他被人叫疯子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你怎么样?中毒是怎么回事?”她很担心。
李骁给她倒了杯茶,握惯刀剑的手指很随意地捏着茶杯,不甚在意地回答:“没什么,不严重。”
元九满手泥地凑过来反驳:“可严重了!僵虫草,没有解药人到后来就不能动了!”
“那解药呢?”
元九哭丧着脸:“太医说宫里没有,没人能解。”
李骁踹了他一脚让他离开,元九受伤地躲到一旁,草也不拔了,独自黯然神伤。
“找到解药就没事了。”李骁说。
阮善蹙着眉头,有刘海遮着也能轻易看出她的愁色:“解药很不好找吗?”
僵虫草,她牢牢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那你现在可有什么症状?影响在哪里?”
李骁看她实在担心,只多解释了几句:“平日里没什么症状,我被谢家所救,已经吃过药压制,不算大事。”
“真的吗?”她还有一点不信,太医都说没办法的毒,“最晚能拖到什么时候找到解药,有眉目吗?”
“拖十年八载吧,不是很急。”李骁语气轻飘飘的。
阮善先松了口气,能拖这么久药性应该不是很烈,只是毕竟是毒药,合该早点解了才行。
看李骁不很在意的样子,面目又很平和,并不吓人,她才敢不赞同地皱起小脸,问:“这毒有什么来历吗?”
李骁收敛目光,看着她,很光棍儿地摇头。
阮善顿住,他中了毒怎么也不想着打听打听。
转头去喊元九,问他太医是怎么说的,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元九巴不得和人倾诉,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阮善一一记下,又嘱咐他记好,两个人互相对着沉思半晌,仿佛李骁体内的毒化作实物出现在眼前,两个人都要把它盯死才行。
李骁饮了口茶,像一个局外人。
阮善又急匆匆离开。
回去抄经书的时候凝神苦想,不知道这解药该从哪里下手,又一回神,发现自己把两个同音的字都写成“毒药”的“毒”了,又翻回去细细检查。
想了又想也只能先在宫中打听一下,有宫人跟着贵人见多识广可能会知道一二,阮善心里梳理出几个人选,又盘算自己手头的东西,该拿什么作为谢礼。
她出面不太妥当,这件事还得由元九去做。
也该敦促李骁上心,不过阮善又想,他回来一定经历了艰险,又中了毒,也不是铁铸的,应该休养一阵子。
她就先帮他多留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