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勾住气球,犹如燃放爆竹,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路明非堵住教室的木门,门内是暴怒的死侍。死侍忽然安静下来,短暂的寂静后,刀锋般锐利的爪子打破木门,木屑纷飞,路明非慌张地逃进漆黑的走廊。
“我去,刚刚那是什么东西,路明非,你现在是在做梦,对,是在做梦。”
路明非蜷缩在四楼底部的楼梯台阶上,用力拧了一下大腿,疼得他呲牙咧嘴。路明非恍然大悟,这不是梦,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整他!
记住,路明非,没有女生喜欢懦夫,今天的你不是怂蛋!是硬汉!
路明非小声为自己打气,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头顶。路明非疑惑地抹了抹头发,缓缓抬起了头,一张布满鳞片的脸挂在楼梯扶手上,金色的瞳孔闪着光,口水顺着鲜红的舌头流到路明非的身上。
“同学,晚上好啊。”路明非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死侍从上层扑了过来,路明非滚下了楼梯。路明非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融入在黑暗中,楼梯上的黄金瞳慢慢漂浮了起来。
金色泛白的眼珠在眼眶里左右快速转动,看得路明非眼花缭乱,眼珠忽然一顿,直指路明非的方向。
不好!
路明非向旁边一扑,蓝牙耳机从口袋里飞了出去,同一时刻,死侍撞向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整个身体嵌在了墙壁中。路明非火速冲向楼梯,向一层奔去。
“见鬼,教学楼里怎么没有人!救命啊!救命啊!有怪物啊!”
路明非抹了把汗,因为看不清路,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教学楼的大厅门口有备用灯光,路明非跑到一楼,微弱的白光在走廊的尽头忽明忽暗。路明非想要伸出手臂,拥抱住那令人心安的白光,却在最后关头不得不收住了脚。
那个死侍就站在教学楼门前的大厅里。
微弱的黑色气流环绕着它,所过之处弥漫着淡淡的黑雾,金色的双眼在黑夜里尤为明显,一门相隔的操场上,站满了欢呼雀跃的高中生。
“我去,这不是玻璃门么,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怪物!”
路明非胆战心惊地趴在走廊的转角处,他可以选择跳窗户,但是走廊的窗户对应的是教学楼后的草地,他一旦压弯了草,发出声音,死侍会立即确认他的位置。走廊的另一侧是教室和实验室,已经全部被锁上了,唯一一间可以被打开的是他的班级教室,教室在五楼,跳下去行不通,但是他可以通过窗户呼叫救援,死侍也许会逃跑,代价是他会毁了他的告白计划。
又或许,同学们冲进教学楼后被死侍一个又一个地撕碎,黄泉路上他们一起走。
路明非觉得自己是个渣男,而且还是个失败的渣男。也许万不得已时他真的会这么做,在生死面前,陈雯雯在他心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
“向西跑。”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路明非浑身一震,警惕地打量四周,一片漆黑。
“向西跑。”那个人又说。
路明非刚刚从西侧跑过来,看了一眼身后,咬牙冲了回去。
一楼西侧走廊的尽头是废弃的物理实验室,现在被当作了杂物间。路明非高一的时候曾在这里做过实验,那时候只是做了打点计时、焊电路等小实验。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悄悄打开了物理实验室的门,进入之后,迅速锁好了门。
路明非爬过凌乱的废旧纸箱,跑到窗边。物理实验室的窗户已经用木板钉死了,路明非透过缝隙向外看,一块黑布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实验室忽然亮了。
头顶的白炽灯亮得刺眼,路明非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来电了。
路明非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间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的实验室会被人打开了灯,他只意识到了一件事,这间实验室是整栋教学楼唯一一间开灯的教室,死侍可以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室内的情况,它也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的身后是死路,一旦死侍进入实验室,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路明非摸向实验室的柜子,寻找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是硬汉,他要赌上男人的尊严!
在柜子里翻找了半天,除了破纸箱,路明非什么都没找到。路明非紧攥拳头,搬开实验室内如山的杂物,忽然发现纸箱下还有一张桌子。也许有人曾经在这间实验室偷偷做过实验,用来焊电路的电烙铁还没有拔电源。
路明非用过这个,电烙铁基本上只需要烧到220摄氏度,能够熔化焊锡就可以做实验。路明非没有贸然触碰电烙铁,而是用它轻轻擦过桌子上的松香。松香立刻泛着金色的油光,飘出几缕白烟。
除了电烙铁,还有实验用的钳子。
路明非一手拉着电烙铁,一手拿着钳子,颤抖地蹲在门口。
实验室的门开始被猛烈撞击,路明非见识过死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