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作为你的老师,我并不认可你的正义。正义只是一个抽象的名词,在不同的人心里,正义是不同的。有的人保护自己爱的人,那就是正义,有的人洗刷自己过去的一切罪孽,那也是正义,正义是一个人的信仰,如果你的正义令你难过,那么它就不是你的信仰,问问自己吧,藏在你内心深处的正义,也许只是他人为你寻找的正义。”
“就像校长您吗,”源稚生笑了笑,“一生为了复仇而活,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么?”
“人应该为自己而活,如果让我放弃复仇,那么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希尔伯特·让·昂热已经长眠在了那个初夏的晚上,没有人能熄灭一个复仇者的火焰,伴随着复仇者一生的没有宽恕,只有孤独。”
“所以在有些方面,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源稚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许你现在还不能明白,”昂热看着源稚生绯红的脸颊,轻轻摇了摇头,“去找杉奈吧,你和杉奈都是彼此最好的倾听者。”
夕阳的余热灼烧着天边的晚霞,源稚生看了看时间,按照往常的时间推算,秦杉奈3个小时之前就应当已经结束了心理辅导。源稚生没有停下脚步,匆匆跑向心理辅导室,因为在那里,还有一个傻瓜在等着他。
源稚生刚刚穿过心理辅导室前的长廊,就看到秦杉奈正坐在楼梯顶端的露台平台上。女孩蜷缩双腿,抱着一本厚重的教材,夕阳的余晖偷偷溜到她的身后,趴在她的肩膀上。
疲倦、困意、酒精带来的兴奋在这一刻完全消散了,源稚生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源稚生说。
秦杉奈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我会在这里等你。”
男孩与女孩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十三级台阶,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窗格的影子缓慢爬上台阶,女孩等待男孩到来,男孩相信女孩还在,仿佛在这短暂的一生,他们都不曾错过。
许久,源稚生和秦杉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