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
“谢谢,公子。”
达达利亚有些惊讶,“小姐跟我素未谋面,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澹月察觉自己说漏嘴,连忙找补,“是因为我曾经听荧说过你,也无意中看见过你和她走在一起。”
他并没有深究,三人都坐在客厅,时不时说上两句,直到达达利亚问起两人是不是兄妹时,澹月才捧腹大笑,打破了这结冰一般的死寂。
“兄妹吗?你说我跟他是兄妹…噗…”
她悄悄观察散兵的神情,发现他也在看着她,眼神凉凉的,她感觉到威胁的气息,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很好笑吗?”他的声音也凉嗖嗖的发寒。
达达利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总感觉这少年立刻马上就会把她拉出去暴揍一顿,不过看他不悦却依旧纵容的模样,那种血腥暴力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了。
因为,他看澹月的眼神就像达达利亚看着荧时。
“抱歉,你们实在是长得像,不过这也是我断章取义了,你们也许是夫妻相呢。”达达利亚一语毕,气氛霎时间像被冰冻住,连澹月的脸色都垮了下去。
看来他实在是不太适合聊天,幸好很快旅行者就回来了,她打着哈欠回来的,黑眼圈重得像是夜里一宿没睡。
荧亲昵地扑进了达达利亚的怀里,要求他陪她回楼上补觉,语气宛然就是对待恋人的那种肆无忌惮,他们完全忽视了还在客厅的两位客人,差点就吻在了一起。
还是达达利亚先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了两声,荧才不满地从他身上下来,给澹月和散兵打开了尘歌壶的大门,放他们离开了。
走之前,荧还对他们说:“有空再来玩哦,这里很欢迎新朋友的。”
澹月暗戳戳地想,放心,她再也不会来了。她偷偷摸摸瞟了眼走在前头的散兵,他步子很轻,木屐露出他的后脚跟,而脚跟被黑色的长袜裹住,露出白皙的脚趾。
还挺可爱的,居然能从他身上找出一处反差的可爱。真稀奇。
回到须弥城后,澹月先去了教令院,找到了卡维平时经常会去的图书馆座位,他的画图工具都在,人却不见踪影,估计是下去买咖啡了。
她只将披风的摩拉放在了一边,并没有留下一字半句,就离开了。
她在宝商街买了许多应季的衣装,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后,才发觉身上披着的并不是卡维给她的那件,而是散兵身上的。
蒙奇莉从牛奶杯里抬起头,喝得肚皮都圆鼓鼓,一脸满足:“主人,你昨天晚上是在旅行者的尘歌壶过夜的吗?我出去找你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旅行者在艾尔海森的家门口。”
“是的。她去找艾尔海森了吗?”
澹月捧起披风的毛领,将脑袋深深地埋了进去,还残留着少年身上的香气,她昨夜喝过的牛奶香、还有一点青草的大自然的味道。
“对,不过艾尔海森不喜欢在下班之后被人占用私人时间,并没有请她进去坐坐。”蒙奇莉说。
澹月把披风搁置在沙发上,闷头试穿起自己的新衣,想起妮露莎说让她去找大书记官拿备份的资料,不禁有些头疼。
“那我还是等他心情好的时候再去吧。”
这一等,假期就过去了小半个月,期间澹月一直和蒙奇莉待在家里,因为须弥城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大雪,她们才勉强出门打了雪仗。
初雪的到来,加深了她的嗜睡症状,她犯懒,并不想出门去勾搭男人,只想窝在被子里睡大觉,然而残酷的八千戈神才不会容忍她,她只好借故先去了大书记官家里。
她披着一件深红色的披风,脚上踩了一双靴子,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进,终于来到了艾尔海森家门口,她摘下手套,冷风瞬间席卷而来,她瑟缩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露出许久不见的艾尔海森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同时他的表情比冬雪还冷漠。
“有事吗?”
澹月三言两语就说明来意,并没有让他在冰天雪地和她出门的意思,只是让他将钥匙交给她,她会自己去取资料。
他觑了眼少女冻红的脸颊和手指,语调冷淡道:“教令院并没有在如此恶劣的天气还坚持让学生学习的惯例,你这么做有什么深意?”
能有什么,不过是造物主的剥削罢了。
澹月从他手中接过钥匙,摇了摇头,抬眼时,故意打趣道:“那不是想在开春之前见见我们大书记官吗?冒昧打扰了。”
她转身要走,拔出靴子时很不幸扑倒在了雪地里,她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悲哀,有些沉默地爬起来,却碍于积雪,行动得像一只笨重的熊。
最后还是艾尔海森大发善心把她拽了起来,拍干净她身上雪后,才勉强露出她冻得通红的面颊,眸子里都染上了水雾,她微张着嘴轻轻呼出白气,和他道谢后就要离开,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