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撒娇可能是没用,不过散兵却架不住她微醺后又亲又抱的撒娇,他按住她的脸,并没有让她把酒气渡进他的嘴唇里,没能得逞的澹月只能气鼓鼓地埋进他的怀里。
“你耳聋吗?”
他捏住她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晃动,她只觉得像帮她挠痒痒一样舒服,不禁扬起下巴冲他得寸进尺地笑。
澹月握住他的手指,搁在她的小腹上,示意他揉一揉,“不舒服…想吐,帮帮我。”
散兵沉默,低头瞥了眼被她自己掀开的衣角,她的手掌就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还在教他怎么揉弄才最舒服,他神情有些恼羞成怒的雏形了,刚想扯出自己的手,就被她抱着脖颈,两人一起躺回了沙发上。
“你确定要我帮你?”他看了眼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的少女,心中升起几分恶趣味,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的下巴,她就舒服地眯着眼睛蹭了蹭他,“嗯。”
澹月对他没有戒心,诚如动物会保护好自己最柔软的肚皮,人类不会将后背留给不信任的人,她也应该有软肋,现在却都无济于事,她已经将自己暴露在他面前了。
半醉半醒的状态,让她轻易就放下了警惕性,她心中无比寂寞,希望有一个人能抱着她睡一觉,眼前这人就是最佳的选择。
散兵本想对她做一些过分的事,不知怎么却没了兴致,旅行者的尘歌壶一应俱全,他给她喂了点热牛奶,她就不再哭哭唧唧地索要拥抱和抚摸,不过他还是将她抱住了。
他是为什么呢?
爱之于任何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散兵不同,他不曾享受过爱,自然不会像人类一样渴求。
那段过去的记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情窦初开的一次尝试而已。对他来说,失败是比他在教令院上学还容易发生的事。他很难做成一件事,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人。
如今怀抱着她,总算找回了一点温暖的幻觉,散兵不太记得曾经和她相处的事情了,或许是世界树抹去他的存在时,也虚幻了他的记忆。
他垂头,目光轻描淡写扫过澹月的脸庞,他只记得,这人曾经屡次三番抛弃过他。
着实可憎。
处于睡梦中的人似乎有所感悟,眼皮微微掀开,跟他对望一眼后,又沉沉睡了过去,只是胳膊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散兵松开了她,也轻而易举就掰开了她的手,他可不是那么细心的人,将披风随手一丢,盖住了她整个身体之后,他就走了出去。
尘歌壶需要主人才能开启,他走不出去,就坐在外边院子里的树干上,遥望着不远处的湖面,波澜无惊,旅者还放了很多动物在壶里,鸟鸣狗叫都有。
远离喧嚣,生活安逸。
旅行者倒是会过日子。
壶里的日夜与外边的对应,天很快就亮了,少年靠坐在树干上小憩,没有注意到房子二层的窗户被拉开了,一位青年伸了个懒腰,就碰见了突然出现在树上的陌生少年。
“你是谁?”
青年突然出声,打破了清晨原有的平静,树上的散兵睁开眼,一扭头,就看见了他的前同事,愚人众执行官末席达达利亚,正穿着一身睡衣,一脸警惕地盯住他。
散兵一跃而下,转身就走进了房子里,沙发上的澹月睡得歪歪扭扭,披风早就掉在了地上,他刚给她重新盖上,楼梯上就跳下来一道棕色的身影。
“嘭——”的一声,他下意识去看沙发上的人,依旧睡得人事不知。
达达利亚不认得他了,于是皱着眉头盯住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荧的家里?昨日她去了哪里?”
“教令院散兵。其他问题无可奉告。”他面无表情,显然并不想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多费口舌。
早就听闻旅行者酷爱将男人带回尘歌壶,作为她的玩伴,或者是床伴。她比他想象中更加荒诞快活。
达达利亚抱臂冷哼一声,刚要坐在沙发上,就被少年一个抬手给拦住了,他气哼哼地指了指这个沙发:“这还是我添置的,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坐?”
音量过高,沙发上的人忽地就动了一下,扯下了蒙在她头顶的披风,一脸茫然地看了眼散兵,又看了眼满脸见鬼的达达利亚。
三个人,两人懵逼,一人看戏。
“怎么还有个女孩…”达达利亚忍不住挠挠头,错开视线不去打量少女的脸庞,这是基于对待女士最基本的礼貌,他低声致歉:“抱歉,是我鲁莽了,没有看见这里还有个人。”
散兵才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在她撑起手臂坐起身时,给她挡了挡露在外面的肩膀,用披风给她拦住了春色。
澹月头疼得不行,拽住了他将要离开的胳膊,声音发哑,不再是撒娇的黏黏糊糊感:“能帮我倒杯水吗?”
“小姐不介意的话,喝这杯吧。”达达利亚闻言,就将他刚倒好的水递了过去,她渴的不行,接下水杯时,无意识抬头看了眼散兵的神情,确认没有异样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