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带了一个小队,在辽军的必经之路上做了不少机关,马蹄钉,绊腿绳,落天石,看似东西都简单明了,可秦岭布阵的功夫是自幼练就的,就算机关在眼前,也躲不开任何一个,除非是周易布阵的行家,否则别想出来,就算不能让他们退兵,拖延些时日也是好的···
裘落带兵整军待发的守在防线里,看着秦岭策马而归,他不是不相信秦岭,只是见他用多半日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机关,多少有些惊愕,可也不得不承认,之前解救玉海棠的时候,秦岭确实有些个能力,甚至能一人进入死亡峡,还将被困的人救了出来···
裘落取了铠甲递给秦岭:“公子武功卓然,可这战场上刀剑无眼,铠甲还是穿上些吧!而且此战凶险,若你伤了,恐怕鄞成王殿下不会放过我···”
秦岭笑着,不在意的将这东西交给了裘落随行的副官,示意这东西他不用,穿了也是浪费,倒不如给士兵,关键时刻能保一条命是一条命!
秦岭此刻已经不单单像是一个侍卫了,行事言语倒像是个少年将军,与裘落并肩,倒是有些不输他的气势,风沙略过,吹的狐狸眼有些睁不开。
秦岭虽然在此处行事,可心早就跟着常逾飞走了:“裘将军久经沙场,对于章将军的反叛作何感想?!”
之前军情紧急,所有人都没有对此来做出评判,可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夏军的兵力根本不是章将军的对手,能坚持这么久,一定是有内奸,而章将军虽然熟悉原本的部署,可花将军的打法路数他并不甚了解,僵持了这么久,看来花将军真的是尽力了···
对于久经沙场的人,哪怕从未见过面,可他们从来都是惺惺相惜的,裘落再不舍,也要面对现实。
裘落:“处置的事,轮不到我来决议,对错自在人心,我能做的不过就是安抚好章将军的遗属罢了!”
提出遗属二字,便也已经意味着,不管章将军在哪一方,最后都活不成了,这一点,裘落改变不了···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坐在最顶端的掌控者和决议者会做出怎样的决议,而这个决议又将影响出怎样的战局?
秦岭的装置,让辽军的先行部队几乎损失殆尽,大军压境也犹豫了多日不敢上前,直到辽军的敢死队将所有装置都同肉身搏了个干净之后,才款款而至,而守在此处多日的裘落已经恭候多时了,要不是前面有着三国交界的城池,或许裘落可以凭着这势如破竹之势,侵略其国土,而裘落没有选择这么做,是因为这样的冒进或许会影响大局,他们的目的是给西固拖延时日,而这几日的光景,给常逾那边留了一线生机···
有了颖妃几人的谋划,和裘老夫人的消息,京中终于知晓了兴城这边的情况,圣上集结了兵部和所有的军机大臣开了一夜的会,终究是在第二日的早朝定下了人选和决议,予舒得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跑回诚宁殿,知道今日会有结果,倪孜今日也没有去给孩子们授课,算是偷了一日闲。
予舒:“娘娘,圣上提了兵部侍郎萧大人驰援兴城了!”
倪孜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关切的问道:“可是凤安老王爷的孙女婿?宁川郡主的夫婿?”
看见予舒的首肯,颖妃和倪孜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凤安老王爷一生戎马,只有这么一个独孙女,所以一直想给她寻门好亲事,不然当初也不能看上常逾,可朝中的文臣,在他们这种武将眼中都是文弱不堪重用的,可自圣上执政,便重文轻武,每年选出来的武状元都是些花架子,真要是扔到战场上,都不堪一击,可像常逾裘落这般的少年,不是心有所属,就是青眼他人,可宁川郡主的年岁已经不能再拖了,无奈之下,便许了新科武状元萧策,在凤安老王爷的扶持下,两年之内,就做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在未来,掌兵凤安老王爷的兵权,可颖妃和倪孜清楚的知道,战场和比武场不一样,宏观格局,眼界兵法都是要兼攻,他武学再好,放在战场上也未必是个好的指挥官!
倪孜抱着一丝希望继续问道:“那军师呢?”
予舒:“说是免了花将军之前的责罚,先由花将军暂代!”
颖妃是经历过战场的,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像是兵书上写的那般简单,也知道这必定是朝中无人可用之下的无奈之举,也是圣上为更迭这些老将的举措,可是兴城不是给他们锻炼的地方,如今军情紧急,若是章将军真的投敌,那便不是一个简单的进攻问题。
予舒:“娘娘先别急,就算他不会打仗,可还有花将军呢不是?还有咱们殿下呢不是?只要有援军,就能解兴城之困!”
颖妃和倪孜相互望了一眼,只能希望萧策是个能虚心接受建议的人了!
这仗连连续续的打了十几日,别说战士们有些撑不住,就是秦岭这种有内力支撑的也快累死了,平日里最贪吃的秦岭,现在连吃饭都懒得动了···能躺在一旁休息一会已经是奢望了,因为秦岭的能力,裘落将他分配在了最前线侦查,只要听到辽军来犯的声响,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