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咬了口包子,郑重其事的说道:“其实我这么早起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契丹人、醒了!”
文青山眼睛瞪得老大:“不会吧,我刚去瞧过,睡的可安详了!”
常逾知道秦岭不会用此事骗他:“你听到了什么?”
秦岭喝了一口豆浆顺了顺,说道:“表面上看,他确实是在昏睡,可昏睡的人和清醒的人,呼吸是不一样的!简单来说,昏睡的人,呼吸沉稳且深,富有规律,可清醒的人呼吸想对浅快,且没有那么规律!”
文青山:“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醒了却在装睡?”
秦岭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还听到,他手指摩挲的声音,一般情况来说,这是人在想事情的时候,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文青山一脸错愕的看着秦岭,这人也太可怕了,难不成自己每天都在他的监视当中?
常逾放下筷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眉头紧皱的像是要连在了一起一样。秦岭不管不顾,继续吃着包子,反正他只负责把发现的问题说与常逾听,剩下的,跟他没关系。
常逾想了想之后,嘱咐了文青山:“青山,一会吃完饭,将人送回乔林那!你再跑趟昨日长安去的那家玉器店,让老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常逾本是觉得,此事没必要便不要牵涉到长安和乔林,这才断了中间的链,将人接了回来,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更让他惊骇!
还没等文青山应下,秦岭便瞬间机警的看向外面,一旁的文青山连手中的筷子都不敢放下,生怕弄出的声响引发了秦岭某些错误的判断。
秦岭:“老顾来了!”
文青山警觉的神经瞬间衰弱:“哎呀,我寻思谁呢,吓我一跳!”
只见顾郦急匆匆的跑进来,连门口侍卫的招呼都不管不顾,常逾从不责备下属,平时他们该有的礼节不会少,今日这般唐突,不是顾郦的做事风格,一定是出了事情。
顾郦:“出事了殿下!”
常逾没有责备顾郦,毕竟顾郦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一定是有要事。
顾郦:“驿馆出事了,契丹的六皇子昨夜被人杀了!”
桌上的三人面面相觑,如果说契丹的六皇子被人杀了,那么躺在他们鄞成王府的那个又是谁呢?昨日顾郦不在,后来又去了公主府,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文青山从怀里拿出昨日的玉牌,仔细端详了半晌:“这没错啊,是皇室玉牌啊!”
常逾并没有怀疑文青山的意思,他早些年做生意走南闯北,而且契丹皇室用的是漆玉,文青山更不会认错,如果东西没有问题,那便是人有问题了。
常逾:“朝中都知道了?”
顾郦跑了一路,得了个座位就坐:“嗯,契丹的使臣要求抓出真凶,给他们一个交代,严惩凶手,圣上因此还责令了荣王!”
常逾:“只是责令?”
对于这个处罚,常逾明显不是很理解,可转念一想,此时若重罚了荣王,便等于打了大齐的脸面,而且自使臣入京以来,所有接待的事情都是荣王在主理,突然换人,也很难万全。
顾郦:“提了四殿下萧成王主管庆典事宜,扶礼部佐正,荣王殿下只负责接待!”
常逾觉得此事不简单,且不说躺在里面的倒底是不是真的六皇子,就冲着圣上此举,便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凶杀案了。
常逾:“那驿馆那边呢?”
顾郦:“萧成王殿下已经命人将所有的使臣都迁至了他处,大理寺的人正在封锁,只是契丹的使臣说了,不准仵作动刀验尸,只能观探!”
常逾觉得不准仵作验尸倒也能理解,毕竟那是皇子,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要确定这个六皇子的身份。
常逾:“可有契丹六皇子的画像?”
顾郦:“没有,此行来朝,契丹来了六人,以六皇子为首,昨夜有三位使臣护主,也一同殉了!”
常逾看着秦岭吃得香,估计多少心中有了定数,能不声不响的杀了四个人,而且不管这个六皇子是真是假,身边也会有近身的侍卫,朝中能做到如此的屈指可数,所以很大一份可能就是这个杀手来自江湖。
常逾:“老顾,你走一趟,告诉乔林,昨日的事,若是有人询问一定要实话实说,长安那边也一样,另外派人暗中护着乔林!”
常逾知道此事不会这么巧合,怎么自己刚救了一个人,那边的人就被杀了,常逾不怕摊事儿,但是不能将无辜之人卷进来。
常逾转头看着刚刚吃饱的文青山:“青山,这几日怕是要委屈你一些了!”
文青山也是能看清局势之人,常逾想到的,文青山多少也想到了些。
文青山:“殿下放心,我会告知那玉器店的老板,实话实说的,一会我便会搬离王府!”
常逾点点头,示意他做的对,顾郦来的急,也是饿的不行,倒是没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