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孜看着店家所上的菜,其中有不少都是她爱吃的,只是曾经在家中,从没有注意过。倪孜爱吃什么,可是连她府中的侍女都不知晓,倪孜也不知道常逾是从何处知晓的,可似乎他知道什么都不意外,这样不善表达的心意,不想让倪孜为难,更不想让倪孜心有愧疚。
常逾:“今日邀请县主,主要是为了一件事,你知晓嫁予我之后的生活,不会平淡甚至还有危险,如今的形势与从前大有不同,与其说从前我是敌不动我不动,可现在我会主动出击,这其中的危害与利弊应该也不必多言,所以便想再确认一下县主的心思,若你并非心思坚定,我会想法子解除婚约,也会为你另择良婿!”
倪孜没有直接给予答案,追寻着问道:“还有呢!”
常逾言语正色,仿佛自她见过常逾,常逾便没换过神色:“我将府中可信之人均请了过来,你若愿意当我的王妃,这便是我给你的信任!”
倪孜看着眼前的众人,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担当,有能力,而倪孜的心意或许是从常逾选择保护杨家女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的,只是那个时候,倪孜觉得常逾是从不敢高攀的人,可现在却一步步的走向了他,只是常逾从未地看过倪孜,在他眼中,倪孜从不是高攀,而是她的优秀才让人看到,一步步的相互走近!
倪孜笑笑:“过去的二十几年,我委曲求全,任人宰割,如今有机会攀附权贵,倪孜定然不会放手的!”
看似一句玩笑话,便已经表明了倪孜的心意,有了倪孜这句话,常逾也算有了底气,便依次介绍着身边的人:“这位是赵婶,负责我们起居饮食,青山,你见过的,名义上是我府上的账房和管家,府中的吃穿用度和商铺经营,都是他在管,田伯,县主也见过,现在算是我的副将,梓杰离开后,朝中事宜便交由田伯,阿恙,县主也是熟悉的,名义上是我的随侍,但于我是刎颈之交!”
倪孜与众人一一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殿下既然如此有诚意,那倪孜便也不隐瞒了!”
倪孜让绿玲将外面马车里的人接进来。绿玲带着一个妇人缓缓而来,常逾只觉得此人的身形很是熟悉,可这张脸分明是他不认识的模样。
“殿下!”
一声殿下,唤醒了常逾诸多在诚宁殿的记忆,可眼前的人,和诚宁殿似乎没有任何干系,要不是此人是倪孜带来的,常逾一定会以为这是有人设局诓骗他。
常逾起身,不敢置信的确认道:“姑姑怎么···”
予舒已经改了诸多宫中的做派,如今的行为举止虽说恭敬,但更像是个高门大院里的嬷嬷:“既然决定了要助殿下,那便免不了回京,我这张脸啊,在京城可是要给殿下添麻烦的,便求了许姑娘!”
常逾不知道予舒姑姑受了怎样的苦楚,可许梦黎的医术都是毒术,能让人脱胎换骨,重塑面貌,应该也是要吃苦头的。想到这,常逾有些愧疚之意,拉着予舒就坐:“姑姑请坐!”
予舒:“娘娘临终前将我李代桃僵送出了宫,自己却永远的困在了那间牢笼里,起初是常指挥使将我保护了起来,后来有一日,常指挥使说他那不安全,便将我送到了寒盛楼,这才有了今日与殿下想见!”
常逾接过倪孜斟好的茶交到予舒手中:“姑姑辛苦!”
予舒盯着那盏茶,并没有直接接下,而是问道:“敢问殿下,公主可还好?!”
常逾:“虽然没有在皇宫里的锦衣玉食,可她至少脱离了那里,可以自由飞翔了!”
予舒这才放心的将茶接下,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看来娘娘没看错殿下!”
常逾:“姑姑已经劳碌了一生,是该安享晚年的年纪,想必母妃将姑姑送出宫,亦是此意。”
予舒将那盏茶搁置,眼神瞬间坚定的不可逾越:“戚家从没有缩头乌龟,予舒是一定要为娘娘报仇,在宫里,予舒可以是女官,在战场上,予舒也会是女将!”
常逾:“姑姑既然有了决议,那常逾谢过姑姑了!”
倪孜:“珺娘将人送到了普陀寺,我和姑姑商议过了,让她以我的乳母的身份嫁进王府!”
常逾:“可姑娘的乳母,倪家不会认出来吗?”
倪孜:“当年我刚出生不久,母亲便又有了身孕,父亲急于要个儿子,担心母亲会因为照顾我而分心,将我送走了,母亲担心我,从母家找了个乳母照顾我,继母未进门前,倪家逐渐落寞,为保乳母,我将她早早的送走了,后来乳母亡故,还是我将人送葬的!再无人可知!”
常逾点点头,这个身份确实不错,可为保完全,常逾还是让文青山派人,将予舒的这个身份坐实,不能留下把柄!
常逾忽然想起昨日唐衍托付秦岭说的话,既然予舒姑姑的脸是许梦黎帮着换的,那么就证明唐衍已经算好了一切:“想必唐衍是算中了姑姑今日能来!”
倪孜:“不错,唐阁主说康王对您下手了!知道康王的老人,如今也没剩几个了!殿下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