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微愣,犹豫再三,说道:“这是好事啊!”
“成婚之后就不能随便外出了,好什么呀!”
曹佳盈的丫鬟闻言脸色发白:“咳咳!”
曹佳盈回头埋怨:“四喜,你今天嗓子疼?”
四喜闭了闭眼睛,不想再说话。
十八大概能明白曹佳盈的想法,她做影卫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嫁做人妇的女子,官宦人家的女子尚能互相走动,平民大多都被困在四方小院里不得自由。
晚上十八将白天曹佳盈来访的事情告知赵璟。
“曹甫自己不来,让他女儿来?”赵璟忍俊不禁。
十八想了想:“曹大人是胆子不大。”
两辈子都能保全自身,除了靠本事,大概就是因为实在惜命。
“你不问我曹佳盈为什么来感谢吗?”赵璟打量十八的神情。
十八不假思索:“不问。”
“?”
“我知道。”十八一本正经道。
赵璟讶异:“你知道?”
十八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要了我的香包,又把红勒牵走。那日比骑射赢了,大概是曹佳盈骑红勒赢了比试,只是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参加比试的,她应该不在选手之列才对。”
她本来不知道,今天曹佳盈来的时候提到马场,再联系她突然来道谢,十八将前后联系起来就想明白了。
红勒性烈,女子还能勉强触碰,换了男子指定要被踢翻摔倒,多少个香包都不好使。
赵璟听完她的话眼角微翘:“你果然懂我。”
赵璟的脸被红烛衬得恣艳,十八心头慌乱,扭过头去铺开床被,铺好床,松了口气才转身替赵璟换衣裳。
“程敬驰屡次在朝堂上反驳我的意思,他做贼心虚,害怕他从军队中捞油的事情被发现,再加上之前的记恨,所以千方百计地阻止我插手军中的事务,将他幽禁,我好办事。”
十八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管点头就是了。
她现在只想赶快躺下,用被子把脸盖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赵璟越来越好看了,尽管本来就好看。
另一边,肃王也没有安静,他到处拜访,在程太尉那里吃了闭门羹,正巧遇上了呼延弋,两人臭味相投,竟然一见如故,热络地聊了起来,没几日就开始来回走访。
赵璟知道后,冷哼:“真是个蠢货!”
温驰安收起扇子:“让他第一个到京城果然有用,肃王最莽撞,沉不住气,二王一直不来,他早就忍不住了!”
“把消息透露给赵安楷。”赵璟将信纸烧了。
温驰安:“恐怕不行,皇上不知道是什么病,一直不见好,这几日神情恍惚,越来越不清醒了。”
“不是大病,”赵璟背过身去,“他只信那些道士,不信太医,自然越病越严重。”
大限恐怕就是这段时间,上辈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温驰安惊愕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赵璟笑而不语:“他以为自己魂游天际就快羽化成仙了,自然要给他上一剂猛药帮他一把。”
温驰安看不透赵璟的想法,光听他说的话就毛骨悚然。
*
肃王与呼延弋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实则各怀鬼胎,两个人都想利用对方,等到事成后再反水,总之谁也不信谁。
“将军,我有一个好消息!”肃王大喜。
呼延弋问:“什么好消息?”
“皇帝病重,时日无多了。”肃王得意满满,他早早出发抢占先机果然是对的,现在宁王和益王都不在京中,只等他入主东宫,就是兆国的皇帝!
趁这个机会,他要耸动呼延弋与自己一同谋反才是,到时候再把呼延弋杀了!
“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呼延弋两三步上前将房门关上。
“可靠,今晚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第二日驿馆的人迟迟不见呼延弋回来,就到肃王那去要人。
肃王府的人到卧房去敲门,却见门从里面栓死了,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
不仅没人开门,里头还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把门踹开,见到屋内的景象后,众人大惊。
只见地上到处是空了的酒瓶,肃王被割了脑袋,尸首分离,鲜血流的满地都是,窗户口敞开着,风从外头吹进来将血腥味纷涌向房门。
而房内,并无呼延弋的身影。
那群来找人的胡人当场就被抓了。
肃王的死落到了呼延弋的头上,等廷尉的人到了驿馆,早已人去楼空。
皇帝震怒,下令关闭城门,不许人进出。
日暮时分,几个人影在城西酒楼的厢房中汇合,为首的大汉浑身是汗,颇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