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是啊!”呼延弋比划了两下,“你看见没?”
刘大人讳莫如深道:“将军,那是个已经出嫁的妇人。”
“什么?你咋的知道?”呼延弋惊道。
刘大人笑他当局者迷:“大兆出嫁的女子会梳盘发。”
呼延弋摆摆手:“不就是已经出嫁了,算不了什么!”他们胡人丈夫死掉的女子是可以另嫁他人的。
“在屈射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在兆国可不行!”刘大人戳破呼延弋的美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呼延弋一股脑儿坐在地上。
刘大人道:“将军何必烦忧,等攻破了兆国,还愁找不到那个妇人吗?届时只需要将消息散播出去,多的是人争先恐后的替你去找。”
呼延弋闻言裂嘴大笑:“说的也是。”
两人的对话搁在赵璟的案前,赵璟目如黑潭,沉声问:“他们说的是谁?”
老五低声道:“是王妃。”
房内许久没有声音,十四在后头忐忑不安。
王爷那张脸实在难看至极,他还从来没见过王爷这么难看过。
要说呼延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有十三个老婆了,还敢惦记他们十八,不怪王爷生气他也气!
*
比武场上胜了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大喜,好好奖赏了曹佳盈,连同曹佳盈的父亲曹甫也一并有奖。
有奖自然有罚。
程太尉人在家中坐,莫名的被薅夺了权利,第二日才知道是底下的人选出来九个卫兵全都输给了匈奴人,最后还要靠一个女人找场子。
他对选人的事情一无所知,平白一口大锅砸到头上,连调查都不能就被禁了足,只能自认倒霉。
十八到马厩去喂红勒,红勒身上的棕色颜料还没掉干净,靠在栏杆上蔫蔫的。
“这马气性儿还挺高。”阿谷笑着伸手去摸。
早先她摸这匹马的时候,这马晃得厉害,要不是护栏拦着能把她踢翻了。
个头小小的,力气倒是挺大。
现在就不同了,有十八在它安分的很。
十八道:“给你也上一层颜料,看你气性儿大不大。”
“不不不,不必了......”阿谷把手收回来,“我这肤色挺好的。”
十八睨了她一眼,嗔笑道:“我是提醒你,千万别说它的坏话,它听得懂人话的。”
阿谷捂上嘴,双手合十:“莫怪莫怪!”
下人从外头进来通报:“王妃,有客人拜访。”
阿谷疑惑地问:“有客人来这做什么?”不是该直接去找王爷吗?
十八搓了搓手上的草料,站起来:“王爷去廷尉司了,不在府上。”她又问,“谁来了?”
“是曹议事的千金。”
王爷不在府上,理应由王妃当家做主,可是十八还没有接待过客人。
阿谷知道十八性格内向,本想让她别去了,直接推了就好,反正她是王妃,这里是靖王府,客随主便,没想到十八思索了一会儿,点了头。
“你让她等我一会儿。”
“是。”
阿谷:“你真要去?”
十八笑道:“总得试试。”
见她脸上没有为难之色,阿谷才放心。
来访的客人正是曹佳盈,她那日回去之后将来龙去脉告知她爹曹甫,曹甫听后大惊,直呼她是被利用了,还好结果是好的,只不过他们曹家被架到了靖王这边,由不得他们选择。
曹甫这两年连升三级,许家出事后又巧妙隐身,本来打算不再参与到党派之争中,想要明哲保身,眼下看来是不能了。
当即他就要曹佳盈带着礼物上门道谢。
曹佳盈不得已只能过来,见到十八后她差点没认出来,仔细辨认才敢确定是当日在马场上见过的那个靖王的小妾。
“怎么是你呀?”曹佳盈心里那点惴惴不安的情绪安稳了不少,“你还记得我不?”
十八对曹佳盈有点印象,但不多。
见十八不说话,曹佳盈补充道:“三年前在马场,我和许烟雪一块儿。”
十八想起来点,还是不多,许烟雪她更是不认识。
曹佳盈叹了口气:“好吧,看来你是不记得了,也是萍水相逢嘛,不过我记得你,你这张脸太好记了......”
“咳咳!”随行的丫鬟咳嗽两声。
她家小姐性子虎头虎脑,可别惹恼了这位靖王妃。
被丫鬟一提醒曹佳盈才想起正事:“我是来道谢的,烦劳你转告靖王。”
十八:“道谢的话,还是当面道谢为好。”
曹佳盈颓然道:“我回去之后便要相看婚事了,恐怕没有机会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