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敬一起催马而行,边走边听高敬讲是他和董云飞、苏泓是如何发现了贼人的:“我过两天就要回西境去了,十五那天就约了嘉君、小泓在丰乐居用晚餐,恺哥你知道的,丰乐居的错认水,酒劲儿极大,那天嘉君大概是在敏君地里干农活给累着了,连饮了好多杯,到该走的时候,就有点走不成路。我看这状况不行,就和小泓商量了下,用丰乐居的车子送嘉君回宫。走到半路,嘉君忽然要吐,我就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巷子口,扶着嘉君下车大吐了一阵,此时巷子里走过来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走到我们跟前就不肯走了,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三个,我当时就觉得这两个不是什么好人,正想要出手拿她们。这两个女子倒先开口了,先问我们可是在酒家做陪酒伙计的?我就答了个是,那两个女子就开始诱惑我们,问我们缺不缺银子,说能带我们去个一天能挣八百两银子的好去处,比做伙计强上千倍万倍,问我们可有胆量去?”
“她做什么生意,一天能挣八百两?”薛恺悦摇头暗笑,这贼人未免太蠢了些,扯谎都扯不利索,顾琼的天心楼,生意算是不错的,可是再不错,伙计们一年也就挣几十两银子,八百两银子,想都不敢想,何况是一天?
“她是开赌坊的,生意红火的时候,负责出老千的漂亮男伙计一天赚千把两银子倒是很正常的。”高敬低声叹气,“恺哥你不知道,我和嘉君、小泓赶过去的时候,看到那一屋子的银子,还真被惊到了。”
薛恺悦沉默,他不大明白赌坊是个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出老千是什么。高敬看他沉默,就接着道:“我和小泓就跟这两个女子敷衍,哄得她们相信了我们,跟我们约定翌日在常乐坊一家小院子里碰头,她们方才离开。她们俩前脚一走,嘉君就清醒了过来,说他晚上不回宫了,一起探探这常乐坊的小院子。”
这下薛恺悦有些吃惊了,“你们十五晚上就去探了院子,并且发现了贼人?”
“十五晚上探了院子,可是没发现贼人,我们三个在这两个女子所住的小院子的房顶上蹲着看了一个时辰,都没发现蹊跷。可是恺哥你知道的,越是没蹊跷的地方,越可能有大的蹊跷,当下我们三个就决定次日赴约再探究竟。只是从房顶上下来,天就已经到了亥正了,嘉君回不了宫,住在了董家。次日一早我们三个就一起来见这两个女子,果然事情发生了变化,这个小院子忽然间多了几个人,这些人瞧我们的眼神都有些不怀好意,其中一个似乎是老板娘子,跟我们三个说她的生意在城外,若是我们有意呢,就晚上跟她们一起走,保准我们赚得盆满钵满。”
“于是你们三个就跟着这两个女子去她们所说的赌坊了?”薛恺悦理理思路,不得不感叹这三个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恺哥所料不错。”高敬笑呵呵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