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韩将军、董公子,个个在家里扬眉吐气的,哪个像慧卿主子这样的?”
那小侍紧接着道:“关尚书几个已经是前几年的风流人物了,如今男儿们心目中最厉害的好男儿,早就不是他们了。”
薛恺悦甚是迷惑,问道:“当今最厉害的男儿是谁?”
“当然是尔雅王子、向绣公子、吴欢将军啊,他们三个都是任女儿家千追万求都不肯嫁的,一个人潇潇洒洒的过日子,甭提多骄傲了。”
薛恺悦怔住了,他记得当年关鸣鸾和苏澈未嫁人的时候,宫中的侍儿们谈到他们两个,大都是说他们挑挑拣拣不肯嫁人好奇怪,哪想到短短三四年的功夫,人心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只是任男儿们的心思如何变化,他也不能纵容侍儿们在他殿里说沈知柔的坏话,当下肃声道:“你们心里怎么想本宫管不了,但有一条,在本宫殿里做事,就不能议论别的君卿,这回就暂时饶过你们,倘有下次,本宫定当重罚。”
皎儿和那小侍听了,各自一吐舌头,低头静默了下来。
又过得半盏茶的功夫,皎儿没话找话地唠叨:“涵儿去拿午膳怎得还不回来?露儿你跟我去瞧瞧,别是在路上摔了。”
薛恺悦也有此担心,当下催促道:“你俩打伞过去看看。”
皎儿和露儿领命而去,却是又过了两刻钟方才与涵儿一起抬着食盒回来。涵儿把食盒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就站在一旁揉手腕,皎儿和露儿两个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薛恺悦边等候边随口问了一句:“今日怎得这般久?”
涵儿揉着手腕气呼呼地道:“别提了,御膳房的人说连着下雨,各个院子里的小厨房都停了,他们要做所有院子的饭菜,忙不过来,说咱们殿里没小娃,等等也无妨,就把咱们殿里的排到最后做了。奴才气不过,就和他们理论,可奴才一个人,哪里能吵得过他们一大帮人?得亏主子派皎儿和露儿去了,我们三个一起跟他们掰扯,这才把咱们往前挪了。”
露儿也满面怒容地道:“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咱们凭什么是最后一份呢?咱们主子是位分不如人,还是圣宠不如人啊?宫里除了皇后,就是咱们主子最大了,御膳房这帮黑心的货平日里不会巴结也就罢了,如今连欺负咱们主子的事都敢做了,不说他们几句,真当咱们主子是好欺负的啊?”
薛恺悦听了问道:“那如今谁是最后一份呢?”
皎儿把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那奴才就不知道了,主子的饭菜一做好,奴才三个就装盒子走人了,不知道御膳房是怎么安排的。”
薛恺悦微微皱眉,想来御膳房是不会把明帝或者安澜的饭菜放到最后的,把敏君和顾琼殿里的饭菜放到最后的可能也不大,若是把董云飞殿里的饭菜放到最后也还好,可若是把陈语易或者沈知柔的饭菜放到最后,那怕是有些不妙,他们殿里都有年幼的皇子呢,当下吩咐道:“别的殿里都有小孩子,饿不得,你们下回别和人家争了。”
涵儿三个全都抬起头来看他,涵儿第一个不乐意,小声嘀咕道:“主子怎得这般大方?他们殿里有小孩子又怎样,小孩子饿一顿也不会死的。”
露儿跟着点头:“就是,有小孩子就能不守规矩啦?有小孩子就得所有人都让着他们啊?主子又不是没孩子,大公主可是主子亲生的呢。”
薛恺悦听了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宫里的小孩子个个都是辰儿的妹妹弟弟,饿着了哪一个,都叫人怪心疼的。”
涵儿三个听了,不再跟他顶嘴,可是每个人都是一幅不服气的神色。薛恺悦见状便知一时半刻和他们讲不清道理,索性不理会他们,径自落筷用膳,吃到一半,忽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肠鸣声,他徇声望去,一个侍儿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是了,御膳房既连君卿的饭菜都做得不及时,那小侍们的饭菜就更没准头了,他一抬手指指桌子上的菜肴道:“留两盘给我,余下的你们拿去吃,也不必在这伺候了,趁热吃吧。”
皎儿听了,犹豫了一瞬,很快就向他屈膝行礼道:“那奴才们谢过主子。”
用过了午膳,薛恺悦就想着去筠华殿里探视一番,还没出殿门,安澜就派了侍儿过来传懿旨:“皇后主子说这是祈晴的忏文,请贵君主子抄上三遍,晚膳前交到皇后殿里。”那侍儿说着把一道用油纸包包着的忏文拿出来双手呈上。
得,自己被抓差了,薛恺悦接了忏文就动笔抄,好在忏文不长,他抄了大半个时辰就完工了,吩咐皎儿把他抄好的忏文收好,他这才前往筠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