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俊的个小妞,天天进出春满楼,不知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京墨只听得心惊胆战,不敢相信这里面居然还有白薇的事情,恨不得自己是听错了。可那两人反过来倒过去地念了好几遍的名字,不是白薇又是谁。
她不珍惜自己的名誉不说,一个府里的小姐,她白薇出了事情,自然也会连带着白芷的名字一起被踩进泥里。
可白薇明明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纵使有些小心思,却也并不是真的坏到骨子里。外头的传闻,全都是无稽之谈。可话又说回来,既然能传的这样有模有样,自然也是有些根据的。
这根据是什么…
京墨皱眉苦思,最后只得出来个叫她不敢相信的猜想。
“不会吧…”
纵使心里再怎么不相信,可是这又是唯一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叫她不得不相信。
她正想的入神,却听见春满楼门口那儿传来一阵喧嚣。
“没钱还来?你这臭小子,把我们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就是就是,快滚出去!”
“真碍眼,没钱还来混吃混喝,真把我们这儿当义堂了?”
她定睛一看,春满楼里正簇拥着赶出来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霍景澄。他满脸的狼狈,脸上还被挠了几个印子,身上甩了好些的果皮瓜子皮。
京墨一愣,突然想起来他大方地将整个钱袋扔在了林大娘的桌子上,估计现在身上分文没剩,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帮子人将他赶出很远才罢休,骂骂咧咧的回了春满楼。
等到那些人影见不到了,京墨才绕过街上零零散散的人群,靠近了霍景澄。
“你怎么样?没伤到哪儿吧?”
霍景澄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凄惨,看的京墨都生了几分心疼。
“早知道不叫你去了,还连累你平白无故受了这些伤。”
比起京墨,霍景澄这个当事人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他满不在乎地拍拍身上的垃圾,又转过头来,满是歉意地说道,“只是可惜了,我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京墨连忙摇头,安慰他:“这也不能怨你,毕竟是青楼,怎么会随意把其他客人的事情往外说呢?说到底还是我思虑不周,才害得你受伤。”
“好啦好啦,别说这个了。刚刚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来奉禾也不会多待很久。咱们要不要提前在外头等着她,到时候见了面直接问个清楚。”
京墨摇摇头,面色有些难看:“关于她的事情,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先回府上再做打算。”
霍景澄眼睛一亮,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她的笃定。
“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倒是有个猜测,只是这会儿还不敢确认。”京墨并不否认,拉着霍景澄,两人走得更远了些,离开了满是秦楼楚馆的这条街。
转过了两三条街,京墨才松开了拉着霍景澄的手。她背对着他,自然是没有看到松开手的那一瞬间,霍景澄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
“这儿的人也不多,离这春满楼也远的很,现在可以说了吧。”
霍景澄掐着腰,有些不爽地问道。
京墨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爽,却没有多想,还当他在生被春满楼的那些妓子赶出来的气,宽慰他:“你别跟她们计较,她们平日里都惯是看人下菜的,你跟她们置气,反而累了自己的身子。”
“那你先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霍景澄知道她在想什么,干脆顺着她的话,装模作样地问道。
“你可知道,外头的人都在传什么吗?”
每到说正事的时候,京墨的身上都好似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将别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身上,霍景澄也不例外。
“外头的人传闲话,说大姑娘跟春娘勾搭上了。”
“春娘是谁,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了。”
京墨轻叹一口气,霍景澄也阴沉了脸色。春娘不是别人,正是那春满楼的花魁,那个似乎是喜爱女子的绝代佳人。
“谁在外头传的闲话,我非得去教训他不可。”
霍景澄沉着脸,声音没有起伏,却蕴含了十足的怒火。
“我是听见两个醉酒的人说的,不过传的这样有板有眼,想来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不在少数。”
“可事实上大姑娘自从来了清阳,便从来没有出过白府。”
霍景澄仍旧是不敢相信,皱着眉头反驳。
“没错,可是外头传的依旧有板有眼的,到不像是作假。”
京墨点点头,认可霍景澄的说法。
“什么意思?”
霍景澄双眼一眯,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会不会这个‘白薇’不是别人,是奉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