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就在夏皇以为无人的时候,一直藏在群臣背后的四皇子,却是咬着牙,不得不出面了。
龙椅上的夏皇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那眼神有复杂,也有惋惜。
轻轻叹了口气,夏皇一抬手,示意让赵辰说话。
赵辰那边,也是一样的脸色复杂:
“父皇,此次诊治疫.情,除大哥之外,再无他人可担重任,让大哥继续去江南,我并无什么意见。”
“然而,我等都知道,大哥生性放荡不羁,也从未离开过京城去办事。此行若是只有大哥一人,无人掣肘,我怕会出什么篓子。”
“六弟生性谨慎,又在沙场上边多有磨炼,让他去陪着大哥走一趟,儿臣认为再合适不过了。”
夏皇一听要让六皇子也下江南,顿时脸色一沉,便要反对。
然而,不等夏皇开口,四皇子便继续抢着说道:
“父皇,每每疫患大起之时,都是民心浮动,百姓生性淳朴,很容易就被有心人挑拨,对抗朝廷,万一疫.情没防住,再牵出什么乱子就坏了。”
“六弟有带兵的经验,建议父皇您派他去江南,儿臣也是考量再三。”
赵辰这话说完,本来还要反对的夏皇,瞬间就开始犹豫起来。
正在一边吃瓜的赵隶,更是一张脸都吓白了。
江南疫患,虽然朝廷对外说每天只有零零散散的百姓病亡暴毙,然而真正的数字有多少,赵隶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派他跟赵康一起下江南,赵辰这招一箭双雕,弄不好就能把赵隶和赵康全部坑死在江南啊!
“父皇,不可!”
赵隶急匆匆跪下。
军中那些人,也都纷纷想着赵隶说话,说什么赵隶才回京,舟车劳顿,不宜再去战场,还说什么江南的百姓温顺,不可能起乱子……
然而,军方的人越是这么说,夏皇反而越是多疑不定。
“行了!”
“朕意已决,这回,就让老大跟老六一起,代朕去江南平疫患。”
“这是军令,谁再敢说三道四,朕定斩不饶!”
夏皇猛一拍板,直接把此事定下。
赵隶跪在地上,依旧心有不甘,死死盯着赵辰的一双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赵康只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乐子。
老四虽然在朝堂上很得人心,然而朝臣只是朝臣。
俗话说得好,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赵辰的势力再大,夏皇也能容忍,然而赵隶就不一样了。
军方那帮人捧着赵隶,夏皇这么顺着赵辰的意思,让赵隶去下
江南,未必就没有让赵隶死在江南的意思啊……
至于赵康,他这都是自己揽下的差事,却怪不到夏皇身上。
“儿臣遵旨!”
“只是,父皇,吐蕃活佛既然说有灵药,儿臣请命,恳请父皇允许我将活佛带在身边,万一大哥治疫.情不利,儿臣也好请人临时出手……”
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赵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吐蕃活佛。
然而,赵隶根本没注意到,他越是这么说,夏皇反而越是对他有所怀疑和防范了。
大夏的国事,岂容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赵隶如此依仗一个外人,这实在是犯了夏皇的大忌!
“大儿有信心,朕也相信他才行定能成功。”
“老六,你不要再说了,朕准许你带一名太医随行。”
夏皇恼怒,根本不给赵隶任何说话的机会。
眼看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赵隶只能脸色灰白的,点头认下。
赵隶很清楚这次疫.情是怎么回事。
原本赵隶是想借着疫.情,坑死赵康,却不料他自个也被赵辰给坑了一手,落得个和赵康一起下江南的窘境。
难受至极的赵隶,此时颇有些作茧自缚的后悔。
朝会很快散去。
赵康刚刚动身准备回去,就被后面追上来的赵隶给
叫住了。
“大哥,留步啊!”
“你得去劝劝父皇,最好让那活佛跟我们一起随行。疫患如此严重,你我可都是皇子,不能都死在江南啊!”赵隶说这话,那是又急又怕。
赵康驻足一看赵隶这架势,很明显的就能旁敲侧击的想到些什么。
疫.情到底如何,赵隶这还没到现场,就这么畏畏缩缩。
对于这次疫.情,他知道的恐怕比赵康还要多啊?
至于赵隶是怎么知道这些他不该知道的东西,赵康就不好再往深处去想了。
“你要真怕死,就别把无关的人带在身边。”
“老六啊,你跟我是一起长大的,你小的时候,我这个大哥可是没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