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愣住的武知,曹休知道火候到了,便说道:“虽然你对县学增广生设仙人跳局是你的不对,但是这事闹僵起来对那秀才公的名声也不好。所以鄙人想在中做个中人,两相罢手,互不纠缠如何?”
武知知道,所谓两相罢手,互不纠缠,是指自己赔礼道歉,赔到让那秀才满意,不再针对自己。只要秀才公不针对自己,自己自然也不会闹什么仙人跳的事,也就达成了互不纠缠。
所以自己得大出血,想尽办法赔到那秀才满意,不针对自己才行。这大出血多半要出掉自己的半条命才成,要不然,曹休也不会先设局抓住自己的把柄,再来说什么两下摆手互不纠缠的话来。
可是现在把柄被握在曹休手中,要是不答应,曹休也不用提什么秀才公的事,借着今天的事,就可以让衙门断一个设仙人跳局,坑人钱财的罪来。到时候五十大杖打来,不死也丢了半条命,再来个刺配军州,这条命算是玩完。
武知只得低头说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秀才公。还望曹大人在中周旋,给小人指条活路,秀才公有个要求,小人都一一照办。”
曹休见武知如此说,便点头道:“秀才那里我只会去周旋。可是一来得先把你从秀才那里抢的东西加倍奉还,二来咱们这一顿忙活也不能让我的弟兄白白忙活不成。”
武知暗忒了一声,这衙役果然贪财,这设局抓自己的把柄,还要让自己出辛苦钱。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花钱消灾了。
便让金莲从柜子里拿出几张见票即兑的兑票,说道:“前日俺们从秀才公身上得了五两的赏赐,现在愿意十倍奉还,另有五十两的辛苦钱,请大家喝口热茶。”
心中嘀咕,这秀才也真是个穷秀才,打了半天才掏出来五两银钱,还好自己前段时间设局坑了一个卖假药的商贩,挣了些银钱。不光还了钱庄的印子钱,还剩了不少的钱。
看着十张十两的兑票,不由想起前几天钱家才花二十五两就从自己手中买了一份案情文书。这钱家也是欺负自己不懂,钱孙两家都是富户,牵扯到的斗殴案,怎么可能花二十五就得到准确的信息?
以衙役的吸血性,对于这样的富户,总要吃了原告吃被告的,至少得从两家身上吸几百上千两的血出来。
将兑票随手放到袖袋中,然后伸出手来放在武知面前,笑着说道:“秀才说,你还逼他写下了欠条,也一起拿来吧。”
武知顿时瑟瑟发抖,只跪下叩头。
“嗯?”
曹休冷哼一声。这武知都是已经认罚了,也退了十倍的赔偿,一个没有去催要过的欠条,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武知无奈,只好从床下翻出一个小盒子,并从拿出一张按着手印的欠条。
曹休接过来一看,顿时气的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武知还真是自己找死啊!
欠条上赫然写着李佑因勾引武知的妻子,所以答应赔给武知白银五百两。要是一周内赔不了这么多银子,就将妻子李张氏抵给武知,任由武知处置,无论是当作妾婢还是专卖他人,李佑都不得过问。
这武知已经走了金莲这个美艳还能挣钱的妇人,竟然还惦记他人的妻子。
曹休将欠条收好放在胸口的口袋中,起身摇着头对武知说道:“你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啊。竟然还敢惦记秀才公的妻子?”
武知见曹休起身要走,忙抱着曹休的大腿求饶,让曹休一定救他一命。金莲闻言,却拉住武知,骂他有自己还不够,竟然还敢惦记别人的妻子。
曹休趁着金莲正在拉扯武知,便挣脱开来,还不知道李佑对于武知惦记他妻子的事有多大怨气呐,曹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让李佑放过他。毕竟曹休的主要目的还是让李佑消气撤案,自己不挨板子,至于牺牲什么让李佑生气,可就不是曹休所能顾忌的了。
下楼后让王德发等人看好武知等人,曹休便往李佑家赶去。事情也到了最重要的时刻,看李佑该如何才能撤案了!
李佑家距离这里并不远,曹休也走的急,不一会儿就到了李佑家门口。
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后,李佑家的小养娘就过来开门了。
看到小养娘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头上挽着头发,曹休愣了一下。这小养娘是李佑从乡下村子里买来的契女,才十三四的年纪,一直当作养娘来用的,昨日见她还是梳着辫子,今天竟然挽起了头发!
当世女子的发式可不像后世那么随意,小女孩要梳羊角辫,分成两三股绑成朝天的羊角式,大一些就会梳成一条大辫子或者马尾辫,只有已婚的妇人才可以把头发挽起来包在头后面。
当然也会有女子发誓终生不嫁,自己把头发挽起来,便叫做自梳。
这小样娘挽起头发自然不可能是自梳了,而是表明已经被李佑纳为妾室并发生了实际关系了!
这李佑,还真是禽兽!
不过这也和曹休没有什么关系,稍微愣一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