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瘫坐在地的一刹那,我的右手摸向腰间,拔出匕首并按动弹簧,刀刃弹出,再猛抬头,啥也没看到,眼前依旧。
是什么玩意?!足有半搭子狗那么大,咋说有四十多斤,肯定是个活物,不然不会有跑动的动作,莫不是它要袭击我?
不会是流浪狗了,我心说。而我因为恐慌竟然栽倒了,啥也没看清,山林之间又怎会有流浪狗呢?它们基本都是在有人家的村头或街头闲逛,捡拾或靠好心的人施舍些吃的,勉强活命,定然不会跑到这大山里,不用说自己活着,说不定会让别的动物给吃了。
我绷紧了神经,丝毫不敢懈怠,稍不留神可能就被什么动物给伤害了,我紧握匕首,眼睛滴溜溜四处撒摸,啥也没发现,我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些,什么人禁不住这么吓,要是个胆小的女人,怕是早被吓死了。
饥饿发出警报,我的肚子咕噜噜响,赶紧从树窝扯下背包,取出一块压缩饼干,舔到嘴边,轻轻地咀嚼,小心的大气不敢出,生怕吹跑了嘴里嚼碎的饼干细渣,但是我吃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我喝了口瓶里的空山水后,又把背包放回树窝棚上。
我不能多吃,吃的仅有一斤压缩饼干,已经吃了好多块了,只要能保持有吃的,不是空腹就无大碍。在家时饭后总要吃点水果,有时还挑剔不好吃、不新鲜什么的,现在连吃的都不能管够,哪还有那么多奢望呀!
火堆上的火势正旺,我凑近了些,边烤边摆弄着身上的衣服,不消多大一会儿,湿了的部分就干了,身体也热热呼呼的。我感觉站累了,坐在一棵大树枝上思考,下一步我该做些什么,对,去探查探查出去的路,我不能始终窝在一个地方不动呀!
似乎是有了计划,我爬上树窝,打开背包,翻腾着,突然有个东西引起我的注意,是一部老式手机,夫人特意塞到我的背兜里,说它可以作为备用,电是冲满的。找寻到手机,开机,屏幕上依然显示无信号,我拨动号码,打不出去。无奈,我给夫人微信打了一条讯息:我还活着。然后赶紧关机,要是电给搞没了,我就一点跟外界联系的渠道也没有了。
我不知别人在这种绝境中是什么感觉,有一个心念,绝处逢生不是遥不可及的,不绝望自毙,就有生还的希望,我的胆怯已换做勇气,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肚子吃下一块压缩饼干,勾起了贪婪的食欲,催促我赶快补充能量,就在我要妥协之时,我看到了前一天下午挖的刺菜和婆婆丁,用手撸了撸,挑在树叉上烤火,很快嫩绿的叶片蔫了,变成土黄色,我缩回树叉,左手捏了几根送进嘴里,有点苦丢丢的味道,还有熏燎的糊巴香,吃吧,能不饿就成。
我也不管洗没洗,牙碜不牙碜,能抵挡饥饿就行,再说了,大山里空气好,还湿润,野菜上相当干净,加之让雨水浇过,跟洗过一样干净。
稀里糊涂吃了一肚子,癟下去的肚皮也鼓了起来,我心说,还得再采点野菜,趁着白天行动方便,不然天黑下来,饿了也得忍着,有压缩饼干搭配着,一周是能对付过去的,虽不敢吃饱,也不至于肚子空转。
我背上背包,检查了随身佩戴的匕首,又挑选了一根直溜的树棍,既可以走路做支撑、探路,又能做防身,遇到蛇当做遮挡物,免得被咬伤,山上的蛇多为毒蛇,一旦被咬到是会致命的,另外我也带上那个弹弓,它是狩猎的利器。
沿着慢坡,攀行了一段,没有发现上山的路径,因为坡度较大,徒步难以攀爬,还把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身体太虚了,两天了,都是对付着吃一口,身体内的养分严重匮乏,而且被摔后,胳膊腿还隐隐作痛,实在不易长途跋涉。
密林中抬头不见天,杂生的灌木丛遍布整个山坡,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决定原路返回,当一回头,发觉有两条坡路,我确定不了是走的哪条,于是边试探边走,好不容易走出去几十步,我脚下一滑,滚到一个坡坎下,幸亏有一块石头给挡住了。
坐在石头上,眼见草棵里有个东西,拿过来一看,是一瓶哈啤拉罐,这不是我从家带出来的吗?我掉下山时从背包里散落的,拉开锁扣,还冒沫,准没错,就是我的。
喝着拉罐啤酒,感觉有太多的感叹,平时在家一罐啤酒都喝不进去,也提不起兴致,而在这山林之间,有啤酒解渴,该是多么的享受,身体里缺水啊,一股脑就喝干了,剩下空听罐也没舍得扔,留着可能有用。
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酒,大概是五岁左右的样子,父亲在一个印刷厂跑供销,动不动就领人到家吃饭,客人走了,他把我叫到他身旁,亲手倒了一小盅白酒让我喝了,喝就喝呗,大人说话了哪敢不听。
当我把那盅酒喝到肚里,辣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什么破玩意那么辣,早知道是这种东西,我说啥也不会喝的。从那时起,我对酒的印象很坏,但是不解的是,大人们都喜欢喝,实在弄不明白,甚至还一度认为他们都傻,傻到连不好喝都不知道。
让我感到自豪的是,我第一次喝的酒,父亲告诉我是茅台酒,那时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