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兄弟姊妹四个,上下也就差个一二岁,我比我哥小三岁,是因为在我之前有一个刚生下来就夭折了。
当时母亲也没工作,为了让我们听话,就给我们朗读《青春之歌》这部小说,每天如此,念完了从头再来,也不知她念了多少遍,书里的人物都是谁我们都记得,其中主人公是我最敬佩的。
那个时候我就当故事听了,和以后我喜欢文学有一定的关系,小时候的熏陶影响了我的一生,等于是言传身教了。
后来我上了小学,似乎懂了点事,她的老家在辽宁的新民县韩家铺子,因为听过《青春之歌》这个小说,其中故事情节牢牢扎进内心深处,感觉旧社会是那么的苦,对现今的社会更加珍惜了。
在上小学和中学时,因为家庭背景,我觉得没资格加入”组织”,后来我哪样也没耽误,都顺利加入了。参加工作后,才知道不为成分论的说法,只要清白就行,二十六岁那年入了党,还被单位确定为后备干部,其实我师范校毕业后就享受二十三级干部的头衔。
1976年我上高一,当时不重视教育,父亲单位有个农场,说是我高中毕业了就让我下乡,我知道后反驳道,谁愿意去谁去,单位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命运。不料1978年恢复高考,因为我们那届学生整体蹲级一年,1979年高中毕业那年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届高考。
在我念第二个高一那年,父亲单位允许子女接班,哥哥、妹妹和弟弟都接班了,我没有,理由是我这辈子不想当工人,于是继续我的备考征程,大学漏念了师范,走读全公免,每月还有21块的助学金,两年后我有了工作,身份是国家干部,我们家唯一一个”有出息”的人。
尽管我学的是英语,改行后进了工厂当了团支部书记,也算是干部,之后不是单位开不出来支,就是被兼并,挪了几个单位,最后到了建筑口的一个单位,总算安定了,几十年过去了,再有两年不到就退休了,我却把自己给弄丢了。
想到这,我特别沮丧,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奈,我这一生吃过很多苦,可从来没像这次,这样惨烈,几乎让我崩溃。
耳边轻微的窸窣声,驱使我睁大眼睛看向高高的树头,树叶微动,有规律的颤动,啊,又下雨了,这老天爷是咋了,怕我热着还是怎么的,没事老下什么雨啊?我迅速坐起,掀开压在我身上的松树枝丫,把防雨服舒展来,三下五除二穿上,拉上拉锁。
火堆上有节奏地发出噼啪声,是垂落的雨滴掉在火炭上发出的声响,我不敢让火灭掉,环顾四周,一片寂静,我也没再看到发亮的动物眼睛在向我这里窥视。
我动作利落地先给火堆添了几根松树枝叉,为的是它能发出火焰,又放了几根粗一点的树枝,噼啪声更响了,在我转身爬上我的树窝时,白色的烟雾从火堆上袅袅升起,仍不见火苗。
眼皮刚合上,我便神智不在,进入深度睡眠,一切恐惧和担忧都悄然离去,实在太困乏了,即便我再有警觉之心,也没能抗拒住神智的妥协。
蓝蓝的天,温暖的阳光,随微风飘过淡淡的花香,还有肆意飞翔的小鸟,身边乱跑的几只泰迪犬,还不时发出几声吠鸣,宣称它的领地不可侵犯。
我同家人——夫人和女儿,漫步在北山公园的林间甬道上,随心所欲地谈着家常,在我们前后也有休闲散步的人们,他们的步伐有慢有快,缄默独行,像我们一家结伴的极为少见,其实我也是偶尔凑个热闹,平时都是夫人和女儿出去溜达。
尽管我喋喋不休地说,她们就是不搭言,我和她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我和她们隔开,我的话声她们是听不到的。我急不可耐地去扒拉一下身边的夫人,可是手就是触及不到她,她们竟自走着,也不向我这侧瞅一眼,她们不在乎有没有我的存在。
夜依然相伴于我的梦境,我感觉有东西顺着脖颈往下蠕动,凉凉的,直接流淌我的腋下,神经发出警告,我禁不住用手去触碰,哦,是雨水,湿漉漉的,雨又下大了?
睁开惺忪的眼睛,借着昏暗微弱的月光,我看天是灰濛濛的,满是雾气,天已经不下雨了,是树叶上浮积的雨滴落形成水流,倾落在我身上,从防雨服露出的缝隙处流进我的身体上。
这一觉咋说也睡了有几个小时,浑身舒坦多了,尽管感觉眼皮还有点发硬,总算是解乏了。痒痛感引起我的敏感,手摸了摸眼部,这一摸吓得缩回手,怎么有个包,肯定是蚊虫咬的,更有甚者,我的前胸和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一阵阵发凉,夜里阴冷的气温,加剧了我的体温降低,我有种预感,再不增加身体的热量,我会感冒的。
火堆熄灭了,定是我睡着时被雨浇灭了,此时我一点睡意没有,打开背包拿出那把折叠锯,跳下树窝棚,摸黑沿着我常走路线去打柴,连续几趟我就割了一堆松树叉子,挑出一根松枝多的使劲甩动,甩掉上面的水珠,又在大树枝上摔打一气,感觉很干爽了,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放在火堆中央,又取过几根松枝,快速抖动放在燃烧的松树枝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