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被抱去睡觉,眠眠被抱去沐浴。
皇家浴池内水雾氤氲,汤泉吐艳,波光散散。两个正值盛龄的青年一人靠着一面池壁,在水中走几步便能碰到对方,可一时之间,愣是谁都没有行动,只是隔着水雾,若无其事地干着自己的事。
魏枕风自顾自地划水往身上泼,洗去连日来的风尘。赵眠则一脸矜贵地闭上了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闲散又放松。
赵眠不知道其他夫妻异地重逢时是怎么样的,但每次他和魏枕风分别超过一个月,再见时都会莫名紧张。
有繁繁在时还好,一旦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和魏枕风心知肚明接下来他们肯定会上床,气氛便逐渐焦灼。
目光对视会脸颊发烫,身体触碰会心跳加速,说话说到一半也会突然卡壳,迟钝程度直逼赵凛。
好在这种情况一般不会持续多久,做一次基本能痊愈。
他们已经是两岁半孩子的父亲,太急色显得很不成熟稳重,不太好,再怎么想要都得矜持一些,维持住帝王的风范。
哗啦啦,水声响起,赵眠感觉到水花撞在他心口,是魏枕风在朝他走来。
赵眠睁开眼,对上了魏枕风垂下来的视线。他镇定地问:“把自己洗干净了?”
魏枕风看着他,低声问道:“赵眠,你想我了吗。”
赵眠能很好地控制住表情,却对自己的眼神和被水汽熏红的脸颊束手无策。
“废话,”年轻帝王的眼尾满是澹艳之色,声音也软了两分,“当然想。”
“好巧啊,”魏枕风笑了声,“我也很想你。”
魏枕风说完,朝赵眠低下了头。
赵眠闭上了眼,等待他期待已久的亲吻。然而他等了好久预想中的吻也没落下来,他不耐地打开眼帘,看到魏枕风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环在他腰间的手似乎也有一点点僵硬。
恍惚间,赵眠仿佛看见了十八岁的魏枕风,他和魏枕风的第一次也是在水中。
赵眠奇怪道:“你怎么了。”
魏枕风深深呼了口气,笑道:“好奇怪啊,明明在一起四年多了,儿子都这么大了……”魏枕风抬手挠了挠沾上水珠的眼睑,有些不好意思的,“怎么要和你做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得知紧张的不止他一人,赵眠心满意足地不屑:“几百次了还紧张,你这也太废了。”
魏枕风挑了挑眉:“怎么,你不紧张吗?”
赵眠没有回答,他伸出手,轻轻放在魏枕风的胸膛之上,感受着掌心上坚强有力的跳动,主动仰起头,吻住了魏枕风的嘴唇。
魏枕风没有夸张,魏枕风的心真的跳得很快。
两个月的分别消散于缠绵的肌肤之亲中。一次做完,两人成功恢复到老夫老妻的模式,不再像情窦初开的少年,拥抱亲吻的时候心跳均已稳如老狗,第一次到第三次之间的休息时间还能聊一聊东陵的局势和儿子成长的烦恼。
赵眠:“我打算将东陵分为三大州,分别为原京都及其周边的陵州,盛产药材的崇州和临海的瀛州,你觉得如何?”
魏枕风:“我觉得行——繁繁为何突然不吃奶了?”
赵眠:“可能是因为小妹已经不喝奶了——要不要再做一次?不做我睡了。”
魏枕风:“要的,有劳。”
……
次日,赵眠醒来时,他的龙床上多了一大一小的两人。魏枕风不知何时把小皇子抱来了,父子一人正在床尾其乐融融地玩耍。
小皇子坐在父亲怀里,有什么要说的话都悄悄地用气音说,尽量不发出声音。见父皇终于醒了,小皇子才奶声奶气地喊了声“父皇早”。
赵眠浅笑回应:“繁繁早。”他转向魏枕风,“繁繁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好一会儿了。”魏枕风笑道,“他在玩一个小玩意儿。”
赵眠坐起身,发现魏枕风怀里有繁繁,而繁繁怀里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玺——正是东陵历代帝王的传世之宝。
“你管这叫‘小玩意儿’?”赵眠好笑道,“它比繁繁脸还大。”
小皇子垂头丧气地附和父皇:“重,拿不动,繁繁拿不动。”小皇子越说越委屈,抿着嘴巴,伸出双手要父皇抱,“父皇……”
赵眠便把儿子接到怀里,安慰道:“没事繁繁,长大一点就拿得动了。”
小皇子虽然才两岁半,也知道要多吃才能快点长大的道理,和父亲们一起用早膳时干饭干得格外卖力。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赵眠和魏枕风没怎么吃,一直在看小皇子吃。小皇子干完了一小碗小米粥,把碗倒了过来,示意自己一滴都没有浪费:“还要。”
小皇子其实并不喜欢喝粥,坚持喝了半碗就开始小脸发愁。魏枕风轻拍着儿子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吃不下就别吃了,没人笑话你。”
“要吃的。”小皇子把小勺举过头顶,“